“就算雇上好人,那不是还要花钱吗?”
“噗……叔,这才是您的真实想法吧?”
“这娃,难道叔说的不对吗?”
“对,叔说的都对。叔,以前我啥都听您的,今天您就听我一回,让我做回主好吗?”
“你当然可以做主……可也不能乱花钱……”
“同意我做主就行,别的您就不管了。哦,也不能不管,我去找人,您得给他们说要干啥,在哪干。”徐怡把最后几口饭刨进嘴里,又把罐子碗啥都收起来,起身朝村部走去。
村部旁边有个小卖部,给开小卖部的说一声,让有来买东西的回去招呼一声,用不了多久就传开了,也就有人过来了。
还没进到小卖部,就听里面有说话声。徐怡心中一喜,大忙天的,来买东西的都是匆匆赶来,买上东西又匆匆走了,哪有功夫谝闲传?
莫非是出来揽活的,在小卖部打问消息?徐怡紧走几步,掀开了小卖部的门帘。
里面站着五条汉子,齐齐转过身子,眼里放着光。
“徐老师,我估计今年你们家要雇人,正好他们过来打问,就把人留住了。正要想办法给你捎话,你就来了,嘿嘿……”卖货的笑着,相当开心。
“谢谢叔,那我就把人带走了。对了,把那烟给我拿……五……六条,不不不……不是经济,也不是羊群,就是那个……对,就那个大前门。“徐怡指着货架上的烟,笑的更灿烂了。
“哎吆徐老师,大前门那么贵,我哪敢进那么多啊?只有两条,再拿就得去乡供销社。要不拿点别的?一毛多的要多少都有。”
“您是老师啊?怪不得这么……我想问问,您买烟是招待客人还是?”一个戴着蓝帽子的汉子看着徐怡,带着浓郁的南边口音。
“肯定是给你们抽啊,大忙天的,哪来的客人?对了,你们来我家干活,不就是尊贵的客人吗?”徐怡笑道。
“哎,老师,可不敢这么说,出来揽工,挣几个辛苦钱,哪敢当啥客人?那不是……也不敢抽那么好的烟,一毛几的烟都不敢抽,把嘴抽馋了,以后还咋过日子啊?我们都带了旱烟,要是老师真有心,给我们买二斤旱烟,几个月的口粮都有了。”
“大哥,就抽几盒烟,咋能把嘴抽馋了?再说人家小卖部也没有旱烟,我到哪给你买啊?”
“徐老师,前段时间南边的亲戚来看我大,带了几斤烟叶。可是我不吃烟,我大又是肺气肿,更不敢闻烟味。要不,算便宜点,给几位大哥拿上?”卖货的笑道。
“太好了,给几位大哥拿上,也不用便宜,该卖多少就多少。大前门也拿上,咱们走。”徐怡掏出几张票子。
“谢谢老师,谢谢老师。”蓝帽子开心的提着烟叶,招呼哥几个出了小卖部。
“先回家吃饭,吃完歇缓一会,然后再下地干活。“回家的路上,徐怡安顿着。
“老师,我们早上都吃过干粮了,直接下地干活。要是能看上,我们就留下。要是看不上,我们立马走,分文不要。”蓝帽子整了整背后的镰架。
镰架上没安刀片。看来把刀片装了起来,干活时再拿出来,应该都是干活的把式。
“吃干粮咋行?那么苦的活,身体垮了还咋干啊?”徐怡看着几位汉子。
“出来揽活,只要能干上活,就已经知足了,哪有那么多讲究?没事的,还是先干活,不然一上午就耽搁了。”几位汉子看着两侧的庄稼,满脸的喜悦。
农民都盼着庄稼能成,哪怕多受点苦,只要庄稼成了,也都无所谓了。
当然了,也不排除有一些偷奸取巧的揽工汉,收庄稼时只盼着庄稼稀,最好地里不长一棵庄稼,那才是最好的。一般都是按亩数结算工钱,庄稼长势旺盛,收的时候就费劲。而庄稼长势不好,很快收完了,但亩数还是一样的。
不过,这种人毕竟是少数。时间长了,别人都知道了这人的本性,再也不会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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