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
陆听酒转过头去看简夫人的时候,霍庭墨锁在她脸上的眼神忽地变得晦暗。
“没玩。”
陆听酒轻轻袅袅的音,“干妈,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岁岁……”
陆听酒清清浅浅的笑,璀璨的灯光落下来,似是给她冷玉般的脸蛋氤氲了一层雪雾。
“以前是我不懂事,娇纵又任性,还喜欢闹小脾气。”
“我以后……”陆听酒微顿了顿,像是思考了几秒,“我以后也不知道还会不会……”
“不过。我会尽量克制的。”实在克制不住,她也没办法。
淮止看着陆听酒淡淡缓缓的,犹如局外人般的说出了这些话。
垂在身侧的手,蓦地攥紧,攥紧,而又缓缓松开。
最后一言不发的离开时。
像是有所感应的。
陆听酒抬眼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目光静了静。
……
陆听酒在后面庭院,找到淮止的时候。
他正在弄那些花花草草。
清冷皎洁的月光洒在他雪白的西服上。即便手上沾了泥土,也像是坠落尘世的神明,不染半分烟火。
听见身后的动静。
淮止手下微顿,没有回头。
不远处。
璀璨明耀的灯光下。
陆听酒站在那里,没再上前一步。
“从来没觉得,岁岁有不懂事过。”
清润雅致的声调,缓缓响起。
淮止转身的时候,一张颠倒众生的容颜随着皎洁的月色化开,清隽漂亮的眉宇温和,嗓音覆着层层纵容。
“小时候每个见到岁岁的人,不都说岁岁可爱?”虽然是被他逼的。
陆听酒眸色浅,但瞳眸,微微一震。
……
许多次的第一次。
淮止第一次惹哭酒酒,是在幼儿园。
酒酒闹着要吃第三个冰淇淋,淮止没给。
淮止第一次为酒酒弹钢琴,是在小学毕业典礼。他们两人作为优秀学生代表,上台致辞。
淮止第一次吼酒酒,是她突然甩掉他的手,跑到马路中间捡气球。气球是淮止买给她的。
但他后来把她牵回了家。
粉紫色的气球,系在了小酒酒头上扎的小啾啾上。
回来被人看了一路。
酒酒好气。
觉得自己成了大家的笑话。
那晚睡前,酒酒不听淮止给她讲的故事。
淮止在门外讲了一整夜。
最后,酒酒默念着纠正淮止多说的两个字——晚安。
第二天。
酒酒见到的每个人,都说是因为酒酒可爱才笑的。
酒酒不是笑话。
是淮止捧在手心的宝贝。
……
漫天的烟花,在黑色的夜幕中,璀璨盛开的时候。
淮止叫了她的名字。
但只有他自己听见了。
岁岁平安。
淮止又如往常一般许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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