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月醒的时候,发现乌日塔正凑在她身边睡的正香,小脸贴着她的掌心,嘴巴还在半张着。
她轻轻抽出手,望着乌日塔唇边一抹亮晶晶的可疑液体发呆。
一旁的楚砚脸色立马变了,用昨日那把富丽堂皇到极致的扇子唰的一下挡住脸,不动声色的往旁边挪了挪身子。
“哎。”宋嫣然打外头走进来,松了口气,惊喜道,“师妹你可算醒了。”
许明月有些茫然的眨眨眼,一头雾水。
宋嫣然:“你这一觉快睡到傍晚了。”
许明月略带迷茫的站起来,才发觉外面已经是霞光满天,这一觉睡的可真够久了,她笑笑道:“是我太放松了。”
“无碍。”宋嫣然坐下来,满不在乎道:“反正我们也没什么急事,你昨天累的不轻,多休息休息,只是这一睡不醒,看把师弟吓的。”
许明月一愣,有些惊诧的回过头,“师兄……”
楚砚手里的扇子还保持着头牌花魁犹抱琵笆半遮面的姿势,桃花眼里的担忧还未收起,欲盖弥彰道:“我是怕那魔蛟背地里使绊子,万一下了什么迷魂咒……”
说到这,他似乎也觉得自己解释的简直是多此一举,“唰”的一声将折扇背在身后,颇有些自暴自弃道:“我胆小,经不得吓,行了吧!”
许明月心口蓦地一酸,离开雪山的时间越久,尘封喜怒哀乐也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点破土而出,她上前两步,安抚似的在楚砚手臂拍了拍,“放心,我无碍。”
楚砚对她是尤其不放心,闻言更是义正言辞说道:“就属你最不让人放心——天劫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别以为……啊,许明月你手上是什么!”
楚大少爷正端起师兄的架子一本正经开始教育自己胆大包天的小师妹,然而在反应过来许明月用了哪只手往他身上拍的时候,声音顿时歪成了一声惨叫。
许明月扬起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又默默补了一刀:“一点乌日塔的口水而已,早就干了。”
楚砚神色扭曲的盯着她看。
许明月只好上前安慰,“师兄,别这样,你还是干净的。”
宋嫣然在一边笑的直不起来腰。
楚砚:“……”
果然,苍穹目无尊长的传统可真是一脉相承,如此看来,这一代门派因为同门相残而败落,也不是没有原因。
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是该先教训许明月一顿,还是先换身行头比较合适,就在他纠结时,破庙门口突然鬼魅般出现了个颀长的身影。
屋里三个人同时一怔,许明月脸上的笑意陡然消失了,冷气瞬间爬上了眼角,宋嫣然蓦地闭嘴,手指在剑鞘上不停摩挲。
来人包裹在一袭及脚踝的灰色斗篷里,身量很高,压迫感极强,逆着光,看不清容貌。
楚砚冷声道:“什么人?”
一方面这破庙位置偏僻,方圆几里杳无人烟,另一方面温铭昨日在庙外布了层层阵法,这人竟没有惊动分毫,宛若出入无人之地,可见其道行不浅,不好对付。
那高大身影像是没听见这话,自顾自的抬脚就往庙内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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