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上挂着一轮火红的太阳,下了几日的雪,平邑终于迎来了个好天气,细雪经不住阳光的抚摸,融化成水沿着房檐啪嗒啪嗒的落下。
“劳驾。”许明月梗着脖子,有气无力道:“能不能给我换个地捆着,这水全都溜我脖子里了。”
啪嗒!
又一滴水精准的滑进她的后脖颈,许明月的五官皱成一团,“太,太凉了。”
一片寂静,无人搭腔。
“凉,凉,凉,”许明月瞟了一眼充耳不闻的几个人,锲而不舍道。
“哼——”芙娘在一旁补刀,“绑人就算了,还专门往这刁钻的地方绑,什么狗屁仙人。”
两个女人,一大一小,一唱一和,灰袍男眉头微蹙,似乎嫌这两个人太聒噪,他点头示意,张成洛就屁颠屁颠的把许明月绑到了芙娘身边。
“我说。”许明月趁着张成洛低头打结的功夫,凑在他耳边低声搓火:“你一个妖怪,怎么听臭道士的话,这不是跌份吗?”
“胡说八道。”张成洛顿时不乐意了,脸上的粉簌簌的往下掉,“谁听这小白脸的话了,头发长见识短,等放干了你的血,看你这张嘴能不能闭上。”
娘娘腔说小白脸,俩人半斤八两,许明月在心里腹诽。
这三个人显然各怀鬼胎,何翠想要银子,张成洛想要芙娘,这个灰袍男嘛,她看不透,但是看样子他们应该不会伤害芙娘。
只是,要杀要刮不给个痛快,把她们绑在这里到底什么意思?
系统为什么说她可能会受点苦,他们想要干什么?
而且这个灰袍男明显在等什么人,到底是谁呢?
绳子绑的太紧,许明月唯有几根手指能活动,该死的张成洛,她暗骂一声。
她能感觉到自身的灵气在指尖微微汇聚,许明月闭着眼,回想着曾经在云海天藏进阁中看到的符篆。
微弱的的荧光在指尖冒出了芽,她按捺住内心的兴奋,一笔一划在背后的空气中画起来,青色的灵力在虚空中留下一个淡淡的轨迹,她感觉手上的绳子稍微松了一些。
轨迹越来越淡,她的手臂开始酥麻,她咬着牙坚持,经脉在皮下发疼,整条手臂像是被抽干了的河水。
“你们是谁!干什么!”
一道怒吼,许明月的笔画猛然中断,绳子又紧紧的收了回去,青色的开始灵气退散,无形消弭在空气里。
倒霉孩子。
要不是胳膊动不了,她差点要捂脸长叹。
楚砚站在院门口,拿着他那把长剑,满面寒霜,眸子里都像是含了冰块。
许明月很少看见楚砚的脸上露出这种神色,像是个领地被侵占的小兽,受了挑衅,浑身上下的毛都支愣起来,有一种说不出野性。
许明月笑笑,示意他冷静,正准备聚集灵力继续实施她的越狱计划,收回目光就看见灰袍男紧蹙的眉头突然舒展开,眼神里露出了然的意思。
他要等的人是楚砚。
一股寒意顺着脊梁骨直往上钻,她直觉漏掉了什么重要的线索,脑中有念头一闪而过,那灵光太快,她甚至还没来及抓住。
“放开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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