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凤隼
字数:8486
【第四章】往事
穆秋晴和杨梦一同赶到玉音楼,跟着传信丫头直接进到廖雪梅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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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梦刚进门便问道:「怎么回事?」
「方才我们来她,刚进门就发现她遇害了。」
房中十几名年轻女子,个个长得明艳动人,又有不同的风姿,穆秋晴的容貌
在千娇楼也算数一数二,和玉音楼众女相较并不逊色,但那种经年累月形成的温
婉动人,令她担心起自己在独孤尘心中的位置,一时有些黯然失神。
「想什么呢?」杨梦从背后捅了捅穆秋晴,随后向众女问道,「公子呢?」
「我们来的时候窗子开着,公子追出去了。」
「她是大姐,玉音楼花榜的头名。」杨梦指着说话的女子道,「公子不在的
时候,咱们姐妹都要听她的。」
「大姐。」穆秋晴冲女子施礼,「江湖人粗陋,还盼各位姐姐莫要怪罪。」
「叫我宗柔便好。」女子巧笑嫣然,轻轻牵起穆秋晴的手,「十六妹的直率,
我们也是学不来的。」
「穆姑娘初来乍到,其余人慢慢说与你认识。」杨梦已然站在床边,「你行
走江湖见多识广,来看看这是何兵器?」
廖雪梅显然精心梳洗过,两腮擦了红粉,朱唇紧闭,一丝血水从嘴角淌出,
乌发在脑后盘着,碧玉簪子断成两截,想来是倒在床上碰折的,她胸前插着一件
金灿灿的锐器,素白色的罗衫染红大半,玉音楼的女子没见过这种场面,自然背
对床而立,不敢稍稍扭头。
「这是朱氏山庄的鹤首钉。」穆秋晴一眼便认了出来,「只是真伪我无从分
辨。」
「我听闻鹤首钉长五寸二分,形如鹤首,通体鎏金,看样子倒是差不多。」
杨梦从廖雪梅胸口拔出鹤首钉道,「至于如何分辨真伪,怕是朱氏山庄的不传之
秘吧。」
「鹤首钉极难制作,朱氏山庄的常子随身携带不过两三支,如这般杀人
之后不收回的倒是少见。」
「这东西做暗器也太难用了吧。」鹤首钉拿在手里,杨梦却不知如何发出。
「鹤首钉只能用朱氏山庄的独门手法扔出,别家的暗器功夫都不行。」独孤
尘突然翻窗而入,一步便跨至众女面前,「这支鹤首钉多半是假的,小梅的死另
有蹊跷。」
「何以见得?」杨梦扔出鹤首钉,被独孤尘轻松接住。
「鹤首钉只可能是小梅自己插的。」独孤尘道,「假如有人和我一样翻窗进
入,小梅必会起身,此时她身中鹤首钉,应当倒向另一边,而不会躺在床上。」
「有道理。」宗柔道,「那你方才为何还要追出去?」
「只是以防万一。」独孤尘道,「若是有人监视这里,我追出去也许能擒住。」
穆秋晴不知该如何表现,只能淡淡问道:「小梅为何要自尽呢?」
「不知道,但我相信背后有人指使。」独孤尘扯过一块布将鹤首钉包了起来,
「先是灵溪派,再是千娇楼,现在连朱氏山庄都牵连其中,我这趟出来当真收获
颇丰啊。」
「小梅自尽是要害你吗?」
宗柔道:「小梅和公子情投意,应当不会如此。」
「倒也未必。」独孤尘道,「想想看,小梅嫁出去这么多年,只说是嫁给了
一位镖局当家,有谁知道她夫家的任何底细?」
「是呀,我也觉得小梅这次回来有点蹊跷。」杨梦道,「她只是寄来一封书
信,说家事不顺想重回玉音楼,可其中的细节却丝毫没有透露。」
「你们都出去吧,我有些疑问需要想清楚。」
十余名女子纷纷离开,独孤尘吹熄屋内的蜡烛,盘腿坐在床侧,一边运行体
内的真气,一边思考困扰他多时的疑问,此番本领若是被穆秋晴看到,怕是非要
惊得她下巴掉在地上不可。行气如引水,起止各不同,人体内气脉宽广交错纵横,
故常人练功必须全神贯注,稍有差池便会真气乱行,极易走火入魔,轻则功力
尽失,重则性命不保,除非内力练到火候,真气充盈周身,将旁门岔路尽数堵上,
此时方可一心二用,不必再有担忧。
独孤尘心中的首要疑问便是廖雪梅自尽的时机。若无极大悲恸,则自尽必是
以死换生之举,是要做给某人看的,廖雪梅夜里自尽于房中,能看到的人并没有
多少,按玉音楼的习惯,明日日出之后,她的尸身就该处理完毕,自尽之事也就
顺便揭过去了。果然,还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独孤尘就听见有人推门而入,来人
各个身法超群,呼吸之间显示出深厚的内功。
「独孤公子,可想出什么端倪了?」说话之人是名老者,嗓音雄浑底气十足。
「赵管事,恐怕我这身份没能瞒住啊。」独孤尘道,「今夜本无人必定来此,
除非有人怀疑我就是三年前的独孤尘。」
「这是何意?」二人说话的同时,赵管事的手下便开始清扫房间。
「小梅夜里在房内自尽,有谁一定能看见她的尸首?」
「巡夜的丫头。」
「巡夜丫头那么多人,谁能肯定推门进来的是哪一个?」
「莫非……」
「必定能看见小梅尸首的只有两人,一是你赵管事,二是我独孤尘。」独孤
尘道,「若有人盯着小梅的房间,我在掠出窗外之时身份便已暴露了。」
「公子倒也不必多虑。」赵管事道,「此事有可能是宝阁所为,自从老掌
柜去世之后,他们就愈发小瞧我们了。」
「没准怀疑我的正是宝阁。」独孤尘道,「前些日子他们在冬白镇摆下擂
台,可能认出了我的内功和身法。」
「若当真如此……」赵管事捻着长须道,「需不需要我和先生说一声?」
「别,以师父的脾气,知道我有危险一定会重出江湖的。」独孤尘道,「穆
远之死是个警示,有人不希望这世上太安静了。」
「公子觉得穆远重出江湖为好友报仇乃是受了旁人的设计?」
「董金虎那样的小角色,当真能请动穆远出山吗?」独孤尘道,「我问过宁
不知,他也说不出穆董二人有何交情。」
「金虎帮被九仙寨灭门,唯独董金虎下落不明。」赵管事道,「如若穆远当
真不是董金虎所请,那还能是何人?」
「穆远重出江湖不假,却未必和金虎帮有关,只不过这两件事一前一后,我
们观认为其中有因果罢了。」
「公子的意思是?」
「世上能请动穆远的不少,和九仙寨有仇的却不多。」独孤尘道,「另外我
还有一事不明,九仙寨和金虎帮多年来相安无事,怎么就结下了灭门的梁子?」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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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事十有八九因沈莹而起。」
「沈莹是谁?」
「董金虎的老婆。」
「什么来历?」
「户州与鸢州交界有个沈家村,沈莹便出生在那里。」赵管事回忆道,「大
概五六年前吧,董金虎被人追杀,躲在沈家村养伤,看中了照料他的沈莹。」
「后来呢?」
「有天夜里沈家村突然起火,除了沈莹被董金虎拼死救出以外,全村上下无
一人幸免,男女老少一多人尽数葬身火海。」
「只活了沈莹一个?」独孤尘道,「那沈家村如今还在吗?」
「只剩一片荒坟,不知是谁掩埋的,这些年也无人祭扫,怕是位置都不好找
了。」
「赵管事,你遣人去沈家村,将荒坟中的尸骨挖出,看看是否有人喉骨碎裂。」
「公子觉得沈家村的人是董金虎所杀?」
「董金虎长于指法,应当会如此杀人。」独孤尘道,「我要去玉峦派,一时
间顾不上这事,若真如我所料,你便将此事先告诉宁不知,他必能明白。」
「我明日就去办。」
「还有,这个月玉音楼已经死了四人,无论有没有宝阁掺和,都应多加提
防才好。」
「唉,那幅『扑灯图』放在这里当真是个麻烦。」赵管事摇了摇头,「可放
在别处我又实在不放心,难办啊。」
「钓上来的鱼越来越多,是得想个更妥当的办法。」
「好在宁公子每月都能送封信来,倒也不至于失了手。」
「有你赵管事在,玉音楼出不了事。」独孤尘道,「我姐姐最近怎样?」
「她刚谈了一单大生意,马上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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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州开分号,到时候商路打通,就再也不
怕宝阁使阴招了。」
「我姐姐的本领,当真如老爷爷所说呢。」
「是啊,若非老掌柜的识人之术,玉音楼哪能有今天的名声?」赵管事道,
「公子的怪病,老掌柜不也一眼就看出来了?」
「我可不相信『赤阳魔血』之说,不过老爷爷的治法挺管用,夜里的剧痛再
也没有发作过。」
「可惜资质好的女子极少,玉音楼也只能找出六个,距离老掌柜定下的数字
还差得远。」
「老爷爷临终前不是说找到了根治我的办法吗?」
「话虽如此,可我们照着老掌柜的笔记找了四年仍然一无所获,也许是他弥
留之际心里糊涂了吧。」
「我本就是好色之人,倒也不在乎多一些红颜债。」独孤尘道,「今日练功
到此为止,叫杨梦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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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音楼虽大,空余房间却不多,穆秋晴只能和宗柔同住,夜深人静,两人又
是初见,话题自然聊到了独孤尘。
「自在机?就是玩弄女人的那种木头架子?」宗柔对穆秋晴初见独孤尘时的
情景颇有兴趣,「我从未和公子在屋外欢好过,不知与床笫之间有何别?」
「羞都羞死了,我可说不出口。」穆秋晴用被子蒙住了半张脸,「他那里太
大,弄得我好疼。」
「就只是疼?」宗柔望着穆秋晴红扑扑的脸蛋,浮现出一丝笑意,「和公子
行过房的女人,没有哪个不爽上天的。」
「我……我最后昏过去了……」
「我听说你一个人就能让公子满意,当真不简单。」宗柔道,「公子体内的
赤阳之息发作起来,必须所有姐妹联手才压制得住。」
「赤阳之息?」
「公子得了一种怪病,每隔几日便要发作一次,发作之时浑身剧痛难当。」
宗柔道,「这怪病源于他体内的赤阳魔血,赤阳魔血形成赤阳之息,与本身的真
气相冲便会诱发剧痛。」
「这怪病有办法治吗?」
「公子体内共有十九道赤阳之息,只要化解干净自然就没事了。」
「如何才能化解?」
「需要找到资质上佳的处子,让公子开苞,泄身之后便能化去一道。」
「何为资质上佳?」
「这一点恐怕无人能说得明白。」宗柔摇了摇头,「只知道适的女子极少,
玉音楼也只能找出六个。」
「姐姐是其中之一吗?」
「是的,我们六人便是公子最早的女人。」宗柔道,「算来正巧也是六年前,
我和你一样只有十六岁,当年公子只知道硬捅,疼得我们修养了数日才能行走自
如。」
「后来呢?」
「后来公子又收了杨梦,赤阳之息也没再发作过。」
「治好了?」
「没有,只是公子内功深厚,暂时压住了。」宗柔挪了挪身子,「三年前公
子身受重伤,没想到痊愈后赤阳之息再次发作,我们七人险些脱阴而死,多亏赵
管事又找来八人,才让公子泄出阳精。」
「我有一事不明,姐姐别见怪。」穆秋晴道,「玉音楼的女子向来不缺追求
者,为何你们会同时喜欢上一个人?」
「这你可说错了,我们姐妹当中只有杨梦是真心喜欢公子才会委身于他。」
「哼,这个大淫贼,还说只有我是被强迫的。」
「你说公子是淫贼,这话可千万别让杨梦听见,不然她会发脾气的。」宗柔
捏了一下穆秋晴的脸颊,「我们当年虽不喜欢公子,但也是自愿跟他,这其中缘
由颇为复杂,日后细细说与你听。」
宗柔的床头挂着一只铃铛,此时突然摇动起来,清脆的铃音打断了二人的谈
话。
「看起来杨梦撑不住了,我得去帮她。」宗柔起身披了件衣服,「穆姑娘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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