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无数的当世天才陨落。
那一日,晦目真人,灵力殆尽,须发尽白。
那一日,翠芜真人,灵根受损,再难精进。
第一届仙门大会以多半数仙门中人失去性命为结尾,最后由御兽宗摘得了降伏众妖的美名。
御兽宗利用这美名东山再起。
可一些小门派却因掌门已死,再难维系。要么与大宗门合并,要么就地解散。便是太衍宫这样根基还算深厚的,至今也没能缓回来。
沐晚晚忽然想到了那时梦里,拔剑斩去混混舌头的翠芜真人。
一个荒唐的想法油然而生。
如果那一切都不是梦,是现实呢?
她之前一直觉得那是梦,是因为当时她醒来问了魇,魇那时并没有帮她解开任何记忆。
可梦里那个满脸笑容,形容干净的青年人或许才是镜深故事里那个意气风发的年轻剑修。
想到这里,沐晚晚突然开口问道:“五师叔以前也和现在一样不修边幅吗?”
镜深的眼睛望向更遥远的时光里。
“不是的,五师弟以前最注意的便是自己的形象了。最初还在太衍宫的时候,他总会偷偷来晚云峰上折一支兰花别在鬓角。师父和师兄们都会笑话他,一个男人总在鬓角别花,说是女子所为。但五师弟那时总是笑笑,说男女同样为人,既然都想要好看些,男子怎么就别不得花。只是九年前那事以后,五师弟消沉了很久,再出现时就是现在这副样子了。我时常想着,他要是是能像当年一样,半夜来我的晚云峰上偷折一支兰花该多好。为此我连晚云峰的结界都没有防他,可他却再也没来过。现在想想,五师弟九年前是什么样子,我竟然有些记不清了,只记得少年风流,倚栏而望都是靓丽风景。”
镜深说完,回身看了看沐晚晚。
“时间不早了,回去睡吧。”
沐晚晚起身,行至门外,开口道:“师父,这么多年,你活的很沉重吧。”
镜深看着沐晚晚笑得慈和:“晚晚,你要知道,在这世上所有的东西都可以背,唯有另一人的人生不可以。最让人害怕的就是他本不会,却因为你变成如今的样子。若是过得好,还能勉强过去。若是过得不好,那便是将自己放在了刀山火海之间,上不得上,下不得下。要忍着刀削的疼还要忍着烈焰的炙烤,如同在炼狱一般,活不好活,死不好死。”
沐晚晚点了点头,关上了门。
镜深屋子里的烛火马上便熄了。
虽然镜深说的是自己,可她想的却是宋竹君。
担着宋命人生的她,一定很煎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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