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小院的门,一股子酸腐的豆腥味就扑面而来,院中因为空间有限,又是家庭作坊,卫生条件并不理想,现在还没有正式热起来,那味道已经有点不好闻了,地面上除了一条不宽的小砖道,周围都是星星点点,常年日积月累的豆渣污渍。
还有随意倒出来的刷锅水。
并不是人家不爱干净,主要是年纪大了,想活的精细,体力上也吃不消了。
“毛豆腐,毛豆腐在家不?”
这家的老头姓毛,因为家里好几辈人都做豆腐,在老头他爹活着的时候,这毛豆腐的名就是他爹,现在老头已经成了垂垂老矣的老人,他爹也早就作古,他就成了人们口中的毛豆腐。
院子空地上,一个两口大锅的灶台,一盘石磨的棚子里面走出一位弯着腰身的老头,眼睛已经不太好使的样子,眯缝着看向院门口,“谁呀,买豆腐来晚了,豆腐已经挑走出去卖去了,明个早点过来!”
他家每天做的不多,就眼前的两个大锅,烧上两大锅的豆浆,能点出三水桶的豆腐块,两桶挑着去外村转着卖,一桶就在家中,卖给北河村和南河村的村民,这已经是多年以来的销售习惯。
“不是不是,我是铁树家的,村尾庄铁树,找您老是有点事情商量。”
“小树他家的啊,秀梅吧!我这眼睛也不好使,快进来进来说话,小心点脚底下。”
老人虽然眼睛不太好用,但是在自家走动还是挺有准头的,在前面带着,招呼来人朝屋里面坐。
老人家屋里的情况也不是很好,两个儿媳妇,四个孙辈小娃娃,最小的还没有断奶,三间半的屋子还要腾出一间来个人,吃饭啥的时候用,老两口就住在以前小闺女没出嫁前住的那半间小屋里。
“家里乱啊,别嫌弃,这位是?”老人很努力的想要瞧清楚跟在秀梅婶子身后进来的温暖,可惜有些白内障倾向的双眼根本看不清楚人的五官,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轮廓。
“毛老叔,这是南河村沈家媳妇,温暖,您知道不?”
把东西放下,秀梅婶子介绍道。
一说温暖这个名字,现在附近几个村子还真没有不知道的,实在是沈家,还有温暖这个名字被提及的次数太多了,事迹也叫人难忘,谁家媳妇能有这么丰富的丰功伟绩,大概也就这样蝎子粑粑独一份了。
“沈家,知道知道,那可是个了不得的姑娘呢,你不就是也在她那跟这帮忙啥的?”
“对对对,就是那个温暖,今个找您的主要也是她。”
温暖轻声开口,客气的叫了一声,“毛大叔。”
没想到老头子哈哈一乐,“这丫头,我是那庄铁树的叔,你咋滴也要喊声爷,你咋也叫上大叔了!”
被老人家这样一说,温暖才恍然大悟,自己这嘴,有时候就是太快,总是走在脑子的前面,张口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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