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此次出兵灞城,也是两人议定的结果。
见雍翥相问,刘玄汉不敢隐瞒,这才抱拳恭声道:“雍先生,玄汉在想,不知沈济舟那五千骑兵是何人统领啊!”
雍翥何人,那也是有韬略之人,刘玄汉只说这一句话,雍翥已经知道了刘玄汉的担忧所在。
雍翥一捋短须,笑道:“沈济舟帐下,战将如云,但若论拔尖之人,渤海四骁将:颜、文、臧、张也!”
刘玄汉点点头,叹道:“这次带兵的不知是这四位中的哪一位啊!”
雍翥闻言摆了摆手,云淡风轻的淡笑道:“主公放心,雍某觉得,此次统领五千骑兵的,不会是四骁将中的任何一位啊!”
刘玄汉闻言,有些吃惊道:“哦?雍先生如此笃定?”
雍翥点点头道:“萧元彻此次几乎倾巢而出,沈济舟何敢大意?此次偷袭灞城,其战略意义远高于实际意义,既如此,沈济舟怎么能派四骁将前来呢!以雍某所料,带兵的可能是四骁将手下的某位部将。绝不会是四骁将。”
刘玄汉闻言,眉头这才稍微舒展。
雍翥见状,神色了然道:“眼看两军快要汇合了,主公却放慢速度,拖延汇合时辰,雍某私以为,主公是不是担心沈济舟统兵将领过于强势,到时喧宾夺主啊!”
刘玄汉被说中心事,也不遮掩,沉沉点头。
雍翥一笑道:“主公放心,若那将诚心配合,咱们就合力攻萧,若是他有二心,雍某略施小计,让他带来的五千骑兵一个也带不回去,皆归主公帐下!如何?”
刘玄汉闻言,眼神中一道利芒,这才不动声色道:“此为不得已而为之,能两家同心,才是最好!”
雍翥点点头道:“张将军威名赫赫,那统兵将领,怕是无论如何也会给咱们几分面子的罢!”
张当阳闻言,哈哈大笑道:“雍先生这话说的,咱爱听!那统兵的小子敢对大哥不敬,俺一矛搠死他便是!”
一句话,逗得刘玄汉和雍翥皆哈哈大笑起来。
刘玄汉笑骂道:“三弟不可胡说,能同心对敌才是最好的!”
这件事了了,刘玄汉的面色虽平静,却仍不叫军队加快速度。
只是淡淡望着前路,虽然说几句话,但却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雍翥见状,又笑道:“主公可是忧心灞城能否攻得下?”
刘玄汉点点头道:“雍先生知我,据我所知,灞城有守军两万,萧元彻长子萧笺舒亲统,灞城西南几十里便是京都龙台,那里萧元彻麾下首席谋臣亦徐文若统领两万精兵。若我们急攻灞城,那徐文若定然来救,咱们虽对外宣称三万兵马,实际只有两万五千兵马,到时徐文若加上萧笺舒便有四万精兵,灞州又是军事重地,城坚防固,怕是咱们不好攻得下啊!”
雍翥淡淡道:“既然主公看得明白,为何还要答应沈济舟攻打灞城呢?”
刘玄汉神情一凛,一字一顿道:“天子蒙难,日夜屈辱,大晋有倾覆之危,我为大晋皇室,如何不救?血诏有名,当年天子执手泣泪,玄汉一刻也不敢忘,因此,玄汉知事不可违,也要为之啊!更何况”
刘玄汉顿了顿,忽的从袖中拿出一物,捧在手中对雍翥道:“雍先生看看这个罢!”
雍翥一愣道:“这是?”
刘玄汉低声道:“天子密信!我自来到锡州,便用信鸽与天子互通音信,这密信是前段时日,萧元彻领兵出发后,天子用信鸽传于我的!”
雍翥闻言,神情一肃,恭敬的接过这密信,展开来看,正见一段篆书,字迹公正,写的颇为考究。
玄汉皇叔:
自京都一别,恍恍数年,朕含辱偷生,周旋于萧贼左右,奈何皇室暗弱,朕有心无力,恨不能剪除萧贼。
今大将军沈济舟自渤海兴勤王义兵,然萧氏势大,所战胜败,犹难料定。
然,朕亦知,萧沈两家,无论胜败,朕皆不得脱困也!皇叔亦知,一丘之貉,岂有区分?
今萧贼倾巢而去,京中防御空虚,龙台大门之灞城,亦兵少,此天不绝我晋室刘家也!况京中留守,乃心向我大晋之中书令徐文若也,朕窃以为,此乃天赐良机,故书信以告,望皇叔早发王/兵,攻灞城,克京师,助朕困龙入海,再造大晋江山万代!
朕夙兴夜盼,翘首以待皇叔前来,切切!
雍翥读到最后,已然眼中含泪,待读完之后,这才将书信郑重交还给刘玄汉,颤声道:“主公拳拳报国之心,雍翥感佩!此次雍翥必尽心竭力助主公一战而胜,复我大晋江山!”
刘玄汉重重点头,肃声道:“玄汉全仗雍先生了!”
雍翥点点头道:“主公,我已有良策”
说着,附在刘玄汉耳旁,低低的说了起来。
刘玄汉便听便频频点头。
待雍翥说完。
刘玄汉脸上忧虑一扫而光。
忽的他振臂高呼道:“大军听令,疾行向前,尽快与沈济舟的五千骑兵汇合,如有迁延,延误军机,立斩!”
三军齐声喝道:“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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