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都是你的。”
鱼丫丫想到什么,抿嘴没说话。
“还有吗?”严澜清问。
“哦,有,”鱼丫丫点头如捣蒜,“你不能将我当牛马,想怎么使就怎么使,想怎么骑就怎么骑。”
这话……甚怪。
严澜清额头划过一粒饱满的汗珠,“在下没听懂,请鱼姑娘说明白些。”
“就是我身体受不了。”
那种感觉又来了,说话比跟父亲下棋还费脑子。
“在下愚笨,你的意思是……”
“就是你不能一下叫我查好多案子,恨不得我一天把那些尸体都摸完,最多两天一个,也不能因为我与你意见不合刁难我,给我穿小鞋子。”
看来他在她心底的形象,的确不大好,严澜清面上隐露黑线,“鱼姑娘放心,在下没有那么不人道。”
严澜清似乎早有准备,纸墨就放在柜中,鱼丫丫点了头,严澜清就起身拿出纸墨重新写契约。
羊毫沾了浓郁的墨汁,鱼丫丫突然眼皮发跳握住了严澜清的手腕,“你真的不会告诉旁人?”
“鱼姑娘觉得,此等骇人听闻的事,我说了,可有人信?”
鱼丫丫看着他,“大人你不就猜到了还信了。”
“老天爷让人生来有智慧却又浅薄的到猜不透一些天机,我是个例外,世间能有几个我这样的例外,鱼姑娘放心。”
这个话,好像有点奇怪,说不上哪里奇怪,鱼丫丫挠挠头,觉得没什么毛病,点了点头。
严澜清看了一眼她握在自己手腕上的手,鱼丫丫赶紧松开。
下笔前倏然又叫了停,“大人,你真的能说服我的家人吗?”
“我知道女子抛头露面家中长辈大都难以接受,我不敢给姑娘肯定的回答,只能说我会尽力,毕竟鱼姑娘的天赋,生来就应该发光。”
他的语调如泠泠月光,清冷又清澈,干净的挑不出一丝杂色。
鱼丫丫大眼写着惴惴,问出了最让她不安的一个问题,“大人,这算不上入官门吧?”
严澜清不察地蹙了下眉头,眸潭暗流划过,提刑司做事,论大论小,也算入官门了,不过她的语气,严澜清垂下长睫漫不经心道,“看鱼姑娘选什么职位了,我一会儿让令璟拿给你。”
“其实,也不用选,大人你就是我说是你小姨娘,来提刑司帮帮忙做杂活,也没人会怀疑的。”
那悬在笔尖饱满的墨珠在鱼丫丫握了严澜清手腕半天不落笔后,终于滴到了纸上,还是因为严澜清手指一抖……
“鱼姑娘,”严澜清顶着满脸黑线抬起头,“我说过,那件事不要放在心上。”
鱼丫丫知道乍然让他叫一个比自己小十岁的小丫头姨娘他是叫不出来的,人之常情。没什么问题了,严澜清迅速将沾了墨渍的纸抽开,利落重新写了一张契约,最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将笔递给鱼丫丫。
她的字不如严澜清劲瘦有力,却娟秀圆润,丫的最后一竖要落下,她才陡然想起一件事,“大人,你不需要测测我的天赋?”
严澜清不着痕迹的移开目光,“没关系,签完再去。”
“哦,”鱼丫丫转头添上最后一笔,拿起纸对着窗吹墨迹,嘟囔道,“大人你也不怕我是个半吊子,那你不亏的厉害。”
严澜清淡笑不语,他做出这样的决定,是提前将她做赏金猎人经手的案子案子都查了一遍,一次错的也没有,否则也不会如此相信她的天赋。
一式两份,收好后,鱼丫丫就跟着严澜清去看令璟精心挑选的尸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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