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拿起望眼镜,仔细的瞧着远处飞扬的雪花,不注意观察,还真的看不出来其中的隐藏的东西。
碎雪是最好的掩护。
“还真是如此,看来咱们要大量的设置地雷了,只有把这些人炸怕了,才不会死死ide缠着咱们。”
一场斗智斗勇的游戏,就在临近浑河的地方展开了。
怎么布置地雷,炸得敌人人仰马翻,后面跟着的敌人,怎么才能够规避地上的爆炸,从而能减少自己的损失。
带兵出来的尚可喜和孔有德,一阵发愁。
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遇到了火枪骑兵也能够打的有来有往。
可这种见鬼的爆炸,根本就找不到规律。
只要一不留神,就是“轰”的一声。
人没了不说,还找不到为何爆炸的。
似乎这片土地上,被大明的军队施展了妖法,只对大明的军队有利,他们这些满人的奴才们,肯定更是不被欢迎的。
别说这种说法,在这个愚昧的地方,还真的挺有市场。
“大哥,咱们不能这么下去了,再追下去,我怕被那些人给杀了祭旗。”
孔有德眼神闪烁,低声的说道,要是在以前的大明军队中,现在已经可以选择逃跑了,可在这里,只能死战。
他心中有些怀念以前跟着毛文龙混的日子了,许多时候,人只有失去过,才会真正的懂得珍惜。
对于建奴的某些传统,他们都是有所耳闻,已经有不少人看他们的眼神不对了。
说是领兵,可伤亡惨重的情况下,这些人可只对阿敏负责。
能够把他们两人给杀了祭祀一番,从而减少损失,没什么不可以。
“不追不行啊,主子们可是说了,拿不出耀眼的战绩,回去了也是要受惩罚的。”
尚可喜和孔有德的想法不同,他一直在看着的就是盛京的方向。
那里才是他施展抱负的地方,大明的朝堂他实在是玩不来了,就凭他叛逃这件事情,就要去修一辈子的路。
他连种地都不乐意,更别说出力气修路了。
听说连当朝的内阁首辅都没有幸免,他还能找谁去说清,让皇上放他一马?
“那你也要拿出一个章程出来,反正我是没有办法了,能够想出对付火枪的办法,还是咱们了解火枪,这种能够随时爆炸的东西,咱们别说见了,就是听说也是前段时间大凌河堡战役结束
之后传过来的。”
孔有德拿着地面爆炸后留下的残留东西,怎么看都是一些陶瓷碎片,就是这些陶瓷碎片锋利的,瞬间就能划破士兵们身上穿着的皮甲。
要知道此时还是寒冷的季节。
身上不但穿的有皮甲,里面也穿着厚厚的羊皮袄。
就是用弓箭射击,都不一定能够穿透,遇到了大明火枪骑兵的火枪射击,也能够起到很好的防护作用。
这也是他们敢带着人追上来的原因。
若不是他们手上的骑兵不够用,绝对能够给张存孟的队伍,带去一点意外的惊喜。
连弹丸都打不穿的皮甲和羊皮袄,近身之后那些火枪兵那什么和自己的手下作战。
“也是主子们太过谨慎,不相信咱们,要不然······”
尚可喜郁闷的叹息一声,在大明作战的时候是这样,来到了大清,还是这样,似乎全天下的朝廷大臣和底下的领兵统领,都是一个鸟样。
“你说,这玩意能够撕碎皮甲和羊皮袄,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看上面残留的痕迹,也是火药,连气味的一模一样。”
孔有德翻来覆去的看着手中的瓷片,这样的瓷片,他收集的很多,但都不如他手上的这一片完整。
“谁知道大明现在怎么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先是火枪,然后是轰天雷,前段时间还拉出来了几门火炮,好家伙,看起来不大,无论是射程还是威力,都没减少多少。”
记得上一次守城,他可是差点被火炮发射出来的铁球砸中。
尚可喜从那时就开始琢磨着怎么才能够在火炮响起的瞬间,找到能够活命的机会。
然而都是妄想,只能凭着运气去赌命。
赌赢了活下来,赌输了就是烂命一条,费劲的逃来逃去完全是不知所谓。
“在大明当兵,可以偷奸耍滑,到了大清这一边,好吗,连歇口气都有人盯着,这些人就不知道,一旦打起仗来,死的就是他们其中一人?”
孔有德把手上的瓷片,往地上一戳,低声的和尚可喜说着话。
就连说话都有人监视,要是说的不对,也一样是小命不保。
文字狱在任何地方都是有的。
大清这边尤其严重。
当然大清的人可不这么认为,一个奴才,在背后议论主子的坏话,被打死了也是应该的。
人家有人家的道理。
谁也说不出一个不字。
毕竟,好好的人不做,偏要去做奴才,被人也不好劝说不是。
万一被人家认为实在和他争主子呢。
那都是说不准的事情。
“我想了还一会,办法只有一个,就是绕远路试试,咱们现在不求战果,只求别再损失人手,就万事大吉,最好是张存孟守兵,不在西平背后乱窜了。”
尚可喜思量了好一会,拿出了一个笨办法,不是很好用可胜在安全。
“按我说,早该这么办了,你偏要追的紧紧的,明显这一支队伍就是为了牵制西平的兵力,好给别的队伍创造机会,而不受干扰。”
孔有德小声的嘟囔着,从一开始他就不赞同紧追不舍,可尚可喜需要这一份军功,他也只能跟着卖命。
周围都是阿敏的手下,他要是表现的和尚可喜意见相左。
被汇报上去,两人都吃不了兜着走。
“愁啊,咱们何时才能出人头地?”
尚可喜瞬间有些茫然,为了逃命他放弃了死守皮岛,最后发现是一场乌龙,而自己不但做了逃兵,还莫名其妙的做了俘虏。
现在为了得到主子的赏识,又开始卖命,不在大明当兵的时候还要不珍惜自己。
实在是想不通,为何自己会走到了这一步。
“别想太多,人生如棋,一步错就步步错,咱们一开始就低估了大明的实力,更低估了新皇的魄力,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都是聪明人,只是为了自己的处境而一时的心情失落。
孔有德难得的说了一句明白话,站起身瞧了一眼远处接着道:“前面的张存孟又要挪地方了,咱们是继续跟着,还是多休息一会?”
“多休息一会吧,跟丢了就跟丢了,总比命没了的要好。”
孔有德的话,出他口,却入了尚可喜的心。
可只要一想到当年铁山一战,毛文龙就退守皮岛一蹶不振,当时他们还很年轻。不要脸的做了毛文龙的义子。
可在多的热情,和钻营的本事,都被岁月给磨灭掉了。
现在只一句话,愁啊。
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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