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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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浊酒一杯家万里(九)(2/2)

    蓝天白云,悠悠海风。

    风中传来一阵阵的鸟鸣,进入了元月低,似乎整个海边也有了生气,突然间活了过来。

    海面上的小船,行驶的并不远。

    站在沙滩上,还能听到遥远的欢笑声。

    本就有好几户渔民在以捕鱼为业,现在有了更大的船只,每次出海都能够活的最大的收成。

    而且每一次回到岸上,都要比他们一年捕鱼的收获都多。

    崇祯今天又来海边沙滩上散心了。

    自从知道了京师的暗流,他就觉得应该回去了,不是他仔细能够对付的了朝堂上的大臣们。

    而是他手中的火枪兵足够他应付任何的一场争斗。

    这几天他想了许多,而其中之一就是自问。

    自问自己是不是真的而太仁慈了些,到现在都还没有杀过人,所以才让许多人觉得机会一直都在。

    “明天就要回京师,天津卫的事情都办的怎么样了?”

    李定国心中一阵振奋,总算是要去他向往的京师了,在天津卫是很好,可到底地方太小,人也太少。

    要是能按照皇上的设想,来建设天津卫,肯定需要更多的人口填补才成。

    “原总兵娄先光,副将金斌,指挥杨循翰都还不错,娄先光现在是水泥厂的厂长,杨循翰则是在管理鱼干厂,而金斌则是护卫两个厂子的保安工作。

    原天津卫三卫所,现在也被合并在了一起,分别让三位尉长负责,他们身边各有一个随军参谋,每人带领一千人,应该能够应付任何突发事件了。”

    李定国的安排很到位,就是这三个尉长和他手下的士兵,也不是长期驻守在此地的。

    暂时约定好,每三年一换防。

    要是需要回家娶妻生子,也会按照新的退伍条例,优先安置到地方上。

    而且本来他们大多数人都是冀州人,离天津卫实际上···也是很远。

    不过经过李定国推算,只要修好路,回家一趟似乎也不是很远。

    “都说是为了防倭寇,可这么多天,那看到过倭寇长什么样,倒是建奴的小舢板,来飘来了一条,我看这里的造船厂一定要尽快建好啊。”

    事实上李定国做的已经到了极限,可崇祯还是觉得有些慢,总觉得时不待我,仿佛又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般。

    时间一晃,就到了二月份。

    满朝大臣们就在大牢之中过了个寒酸的年。

    而这一年本来各种大祭,各种拜祖宗的活动,也因为皇上没在,完全办不起来。

    此时一处隐秘的房间内。

    魏忠贤面沉如水,对面就坐着双眼无神的客氏。

    “都说书生造反,十年不成,古人的话,从来都不会骗人,皇上都快要回来了,他们说好的福王居然还在路上游山玩水。”

    接到消息后,魏忠贤就知道自己要完了。

    哪怕是拼尽一切把张嫣拿在手中也是无济于事。

    毕竟对付一位能够抛下老婆一个人跑路的皇帝,这种要挟根本就不会起到半点作用,还会让人小瞧了他魏忠贤。

    “消息准确吗?”

    客氏也是慌了,她能用自己的身体,诱惑熹宗朱由校,是占了天时地利人和,本来还以为能够轻易的拿下朱由检,却是很快失手了。

    从那时起,她就知道,总有一天她对付张皇后的事情发作之后,绝对会死无葬身之地。

    然而崇祯继位之后,对于曾经的事情,一句也没有提起过。

    她自己也就当做不存在。

    若不是魏忠贤突然找上她说有办法拥立新皇,借着从龙之功,摆脱死劫,她现在估计还在宫里教那些宫女们读书识字呢。

    若是魏忠贤和客氏知道,崇祯后来真的忘了他们做过的事情。

    还觉得他们办事不错将要一直用下去,估计会被自己给生生的气死。

    毕竟这一次是他们亲自挑起了这个,大多数人并不愿意想起的回忆。

    可世上的事情,从来都没有若是和如果。

    “消息不会有错,那些本来还在我控制之下的棋子,现在也已经倒向田守新了,就连那些本来还愿意合作的羽林卫和金吾卫,也都不愿意掺和这件事情了。”

    魏忠贤知道,这些都是崇祯皇帝,从外面带来的威慑。

    离得近了,人的敬畏就会减弱,可一次远行,反而让这些人心内惧怕。

    “哼!他们就不怕皇上秋后算账?真当那些银子是好拿的不成?”

    客氏此时也表现出了她应有的狠辣,说话的声音,幽幽中透着冷风。

    “皇上到现在还没有杀过人,这些人自然是不怕的,最多了不起了,也不过是出去修路。”

    魏忠贤也是有些糊涂,从来都只听说过,杀头才能威胁人,可不杀人一样会有威慑力,而这种威慑似乎比杀头还让人恐怖。

    “另外那些银子,他们已经全部还回来了,就算查到他们头上,死罪应该是没有的,最多算是一时糊涂,最后迷途知返。”

    外面正是响午,太阳不是很温暖,却很明亮。

    屋内门窗关的很严,指点着一盏油灯。

    噼啪的灯花,让屋内的灯光一阵闪动。

    摇晃的影子,仿佛他们做过的孽一样如影随形。

    “若是等到皇上回京,还没有召唤咱们随行,咱们就绝对活不过当晚,而那些大牢之中的大臣们,也不要指望能够救咱们了。”

    魏忠贤沉默了良久,干涩的说道。

    “不过想我一个阉人,一生之中还做过九千岁,就算是死,也是值了。”

    客氏眼中放出了一种光彩,恍惚之中她才发觉,面前这个男人,虽然身体不够健全,可所作所为,真的比朝堂之上的大多数真正的男人,都更加有男人味。

    “那我是不是应该说,还睡过皇上?更是差一点干成狸猫换太子的勾当?”

    在灯光下,晃动的影子,似乎也在为两人做过的事情喝彩。

    “用皇上的话说,‘那必须的’。”

    魏忠贤忽然,畅快的一阵大笑,人生一世,他已经做到了位极人臣,还有什么需要去争夺的?

    而没有真正的后代之外。

    似乎也还不错,不用为了后人的事情,而绞尽脑汁的去想办法,更不用为了离别而伤感。

    两人互相取暖似得相拥着。

    一边笑,一边哭。

    哭声和笑声,就在房间之中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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