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在正在御书房做着规划,再次查漏补缺之后,就要被贴在布告处,等着开科取士。
而这一次的士,不需要儒生。
执着的人很可怕。
不管不顾执着的人更加可怕。
尤其是这个执行者,手上的刀子虽然还不锋利,但却有着超长的知识储备。
就算是那些只是是似是而非,可其中一条明确的道路,总是知道的,毕竟摸着石头过河的人,已经摸出了一条路。
而且已经证明成功了,自己只需要照搬即可。
“还是不行。”
崇祯把桌子上的纸张,团成一团扔在了地上,而地上已经有了一地的染着墨色的饿纸团。
“皇上,你已经快有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了,休息一下应该不碍事吧。”
对于外面的风风雨雨,周皇后心中一清二楚,毕竟连她的父亲都下了大狱,到现在都还没有释放出来,可见京城如今是个怎么样子。
“已经快十月中旬了,留给我,留给大明的时间不多了。”
崇祯一脸惆怅的接过周皇后递过来的参汤,喝了一口提提神。
“皇上还很年轻,大明也在蒸蒸日上,哪有时间不多的道理。”
周皇后不解的问道。
许多话,崇祯都是憋在心里的,没办法向别人倾诉,皇上年轻倒是真的,可年轻的皇上若是和大明江山一起烟消云散了呢?
“不知皇上要如何处置这些被打入大牢的大臣和儒生们?”
周皇后试探着问道。
没办法,不管如何都要救出自己的父亲,不然在这个年代,一个不孝就能被人骂死。
“杀人倒是不会,只是活罪可免,死罪难饶,按罪行多少罚他们去修路,想来不会有人反对吧。”
崇祯忽然高声喊道:“魏忠贤,让你查的那些大臣们贪污受贿的事情,查出来了么?”
一直抱着卷宗等候在门外的魏忠贤立刻走了进来。
他算是想明白了,那些读书人全是白眼狼,若是这一次他们策划成功之后,第一个身死的就会使他。
也是托了皇上的洪福,把这些人立刻拿下,自己才有机会见到了阴谋诡计到底是怎么样的。
所以对那些人恨之入骨,而对皇上更是敬畏有加。
神奇的手段,总能收获神奇的忠诚。
魏忠贤对于那些大臣们违法乱纪的勾当,如今是查的一清二楚。
在牢狱之中,没有谁不惊慌的,也没有谁能够守口如瓶。
单单他知道的一些事情,已经激怒了当时审问的金吾卫。
“回皇上,已经全部查清楚了,这些还有你下令抄家的大臣们的家产。”
崇祯没有去看那些大臣们的罪行。
拿起了抄家记录看了起来。
周皇后站在背后,眼睛瞟了一眼最上面的一个总数:八千六百万两白银。
心里立刻就起了惊涛骇浪,到底那些大臣们是怎么贪墨银两的,居然可以比大明三年的税收总和还要多。
此刻也在也没了同情那些人的想法。
用膝盖想,也能想到凭着那些俸禄,怎么也积攒不了之和么多的银子。
“把这些贪污记录全部抄上几遍,然后贴在京城人最多的地方,另外给金陵去封诏书,把那一套朝廷的人全部搬过来接任空缺。”
他差点都忙糊涂了,总以为自己要重新培养人才,却忘了当年太祖朱元璋在的时候,就有两套行政班子可以用。
其中一套要是烂到根子上了,立刻就能移植过来,不会让整个国家陷入混乱。
至于还会不会发生之前的那种事情。
通过了这一次的大换血,想来没有人敢于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看到了吧,咱们大明不是没银子,而是这些银子都去了不该去的地方。”
本来还在为编练新军愁银子,现在看来担心完全都是多余的。
当然历史上裁撤驿站的事件,也就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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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消息,传到金陵之后。
整个金陵的大臣们都沸腾了,倒不是为了所谓的道统,而是终于熬到了他们可以前去京城掌权了。
对于权力的巨大渴望,瞬间就击溃了这些人的理智。
读书是为了什么,为了人民的又,去而是很少的一部分。
若不是为了掌权,谁会拼命地往上爬?
而周围那些县城的官员们又都陷入了沉默之中,朝堂的大换血,就意味着空出了大量的官威,此时不争取一下,何时才能有出头的机会?
本来还在酝酿的导道统之争,也因此戛然而止。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京城之中翻云覆雨,等到城外的官道上,车水马龙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
韩爌坐着马车从金陵而来,原本以为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次进入此地。
却还是来了。
他是东林党的元老,因为魏忠贤而不得不辞去官职,退隐还乡。
现如今京城里的东林党人都已经下狱了,群龙无首之下却又不得不来。
“党争何时是个头?”
韩爌叹息一声,即便是他持身很正,也不得不深陷其中。
在韩爌进入京城之后,外面一亮破旧的马车也驶了进来。
一样是因为魏忠贤而弃官的孙传庭,却被几天前的一道诏书给招了回来。
想着天下传闻的消息,心头只觉得荒谬。
一朝文臣竟然全部被皇上下了大狱,虽然他是个武人,对文臣多有看不顺眼,可发生的事情还是让他仿佛在做梦。
“就这些人的熊样,到底是用什么方法,逼迫的他们这些武人没有出头之日的?”
他想不明白。
同时想不明白的还有卢象升。
他是天启二年的进士,现为大名知府,妥妥的文人出身,是在想不明白,就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火枪大学士”的头衔,闹出这么大的风波。
这些人想要干什么?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听说新皇杀人,想来也是够仁慈的了。
话又说回来了,要是闹腾能闹出名堂也能称得上一声“好本事”。
可明明京营已经解散了,还给了他们串联的机会,结果还是一地鸡毛,这就很丢人了。
而且他们派出去的那些手下,说是为了“卫道”,据他所知已经被关进了各个县城的大牢。
诺大的风波,实际上连一丝涟漪都备有荡起,就被一直诏书,全部抚平的风平浪静。
“好在这些人倒了,应该是大明的福气,若是外敌来临,真不知还要赶出什么奇葩事件。”
卢象升摇头苦笑,深深的觉得自己身为一位文人,都觉得可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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