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诀如了她的意,那一刹那,杯盏轻撞,声音有如山间泉水般地叮咚响,温梓淑看在眼里,忽然陷入了沉思,她闹,他纵着她闹;她笑,他则看着她笑。
男女之间的感情,除了她父母那样的相敬如宾、举案齐眉,也有如盛诀和江瑜这般的心里眼里、现在将来都是你,可她和裴远之呢?
她不信他,彼此都心累,仿佛无时无刻都在争吵。
温梓淑其实问过自己,梦与现实未必如一,可为什么她就是不能摈弃梦里的悲剧,开开心心地接受裴远之的喜欢呢?
这一刻,温梓淑忽然得到了答案,她想,大概是因为她没那么喜欢他吧,正如她爸爸所说,真正喜欢一个人,是不需要耗费太多力气的。
这一念头才出,温梓淑便觉得自己好似挣脱了枷锁,豁然开朗一般,而另一端,裴远之却在酒吧里买醉,他无法接受,他都那么诚心了,为什么温梓淑还是不能理解他。
他不明白自己到底要做到什么程度,才能让温梓淑满意。
有人在这个时候悄悄靠近他,裴远之醉得一塌糊涂,只记得迷迷糊糊间,仿佛看见了一道温柔的身影,彼时,他仍念念不忘地喃喃道:“梓淑,我错了,你别不要我好不好……”
那人嗤之以鼻,“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她朝醉酒的裴远之呸了一声,“像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得到幸福!”
话落,她收起面上的表情,冷声道:“系统,准备好了吗?”
“宿主放心,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宿主面色稍缓,于是,裴远之就这么做起了有关于温梓淑的梦,可那着实不是一个美梦。
裴远之仿佛一个彻头彻尾的旁观者,就这么看着“他”和温梓淑,从最开始的无话不谈,发展到后来的相顾无言。
而后,不甘于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平淡,“他”在年轻的诱惑中沉陷,紧接着,生活的主题曲变成了无休止的争吵,看似和谐的家庭终究千疮百孔。
他们开始对簿公堂,在一番唇枪舌战下,“他”被温梓淑从她的世界彻底剥离,温梓淑则带着他们的一双儿女继续生活。
“他”心安理得地重组家庭,娇妻幼子,好不快活,偶尔夜深人静时,也会想起从前,可仅限于此,他从未想过打听他们的消息,直至多年后方知他们竟以那样惨烈的方式离去。
可那时,他已自顾不暇,谁让幼子骄纵,娇妻狂妄呢,所有做过的恶与孽障,一再反馈到他们自身,所谓作茧自缚、自食恶果,不过如此。
裴远之从梦里醒来的时候,不禁泪流满面,他反复告诉自己,那只是个梦,可偏偏心里也有股声音,那不止是梦。
此时的裴远之并不知道,其实那一晚他失去的远不止于此。
某架飞机上,系统正在宿主的耳边播报最新情况,“裴远之的气运已被宿主汲取百分之九十,此后,他注定会穷困潦倒,噩梦缠身,郁郁不得志。”
宿主颇为自得,哼声道:“早该这样了,一个渣男,凭什么后半辈子还能过得心安理得!”
她看了眼窗外,只见飞机穿梭于云雾间,便慢慢收回视线,无声道:“天不罚他,我来罚,渣男都该死!”
本章未完,请翻开下方下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