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带着笼头!”
“我用不用再给您备个马鞍子?”
“这叫什么话?”
“还笼头,那叫行头,这么大的艺术家连行头都不知道,也真亏了四大须生还教过您!”
入了正活之后,连着几个包袱都响了,潘芸亮也越来越放松,再加上萧飞这个攻击力颇强的捧哏,将包袱翻的脆生,节目效果就更好了。
上场门这边,几位老先生也在听着,像这种老段子,越是懂相声的人,越能咂摸出其中的滋味。
听了前半段,任谁都能觉出来,这个段子,萧飞已经熟透了。
“你留被,我留褥子,枕头归我,炕席归你!”
啪!
萧飞拿着扇子又照潘芸亮的脑袋上来了一下:“你跑这儿离婚分家来了。”
潘芸亮抱着脑袋,一脸的委屈:“要不被卧归你!”
“归谁啊?我说的是角色,刘备,字玄德,刘皇叔啊!”
“留什么?”
潘芸亮一副紧张的模样,还四下看着。
“师哥!咱说话留点儿神,电台还录音呢,您这怎么什么都往外说啊!”
萧飞一脸懵:“我说什么了?”
“还留黄书,您不怕让警察听见,把您逮进去啊!”
哈哈哈哈······
伴随着观众的笑声,萧飞也是一副无语的模样:“什么皇叔?你在家里都看什么了?我说的是刘皇叔,刘玄德,好家伙的,我差点儿让你给我送进去。”
哈哈哈哈······
“那您倒是说清楚了啊!这么说我不就知道了嘛,刘备,刘玄德,家住大树楼桑,二弟姓关名羽字云长,家住山西蒲州解梁县,三弟姓张名飞字翼德,家住涿州范阳郡,后续四弟,姓赵名云字子龙,家住镇定府常山县,百战百胜,后封为常胜将军。”
萧飞想拦根本拦不住,想要堵潘芸亮的嘴,结果这孩子也放开了,直接在台上撒欢,跟个猴子一样到处乱跑,一边跑一边背莽撞人。
台底下的观众都快要笑疯了,他们也是常来德芸社听相声的,还是头一回见这么热闹的,说相声带杂耍。
“······令出山摇动,三军听分明,我要活赵云,不要死子龙,倘有一兵一将伤损赵将军之性命,八十三万人马五十一员战将,与他一人抵命。众将闻听不敢前进,只有后退。那赵云一仗怀揣幼主,二仗常胜将军之特勇,杀了个七进七出,这才闯出重围······”
萧飞也不拦了,抱着胳膊站在桌子里看着潘芸亮一个人显摆。
这种处理方式,之前在家里溜活的时候,他就曾使过一次,现在潘芸亮使出来,效果确实不错。
“站在桥头之上,咬牙切齿,捶胸愤恨,大骂:‘曹操听真,呆,今有你家张三爷在此,尔等或攻,或战,或进,或退,或争,或斗,不攻,不战,不进,不退,不争,不斗,尔乃匹夫之辈。’大喊一声,曹兵退后;大喊二声,顺水横流;大喊三声,把当阳桥喝断。后人有诗赞之曰:长坂坡前救赵云,喝退曹操百万军,姓张名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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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翼德,万古流芳莽撞人!”
“好!”
等潘芸亮背完,台底下的观众叫好声不断。
萧飞听着也满意,没想到潘芸亮还是个实战型选手,平时在家里背的时候,可从来没这么好过。
“你倒是拦着点儿我啊!”
“这还怨我了!哎呀,艺术家,我真想知道知道,您师父到底是四大须生,还是相声八德啊?戏,我没听您唱一句,这八扇屏您倒是背的挺溜!”
潘芸亮一怔,一副沉思状:“诶!这词儿怎么这么熟啊!?”
“行啦!还唱不唱戏了?”
“唱,刚才说道哪了?你来刘备,刘玄德,家住大树楼桑,二弟·····”
“没完了啊!?”
哈哈哈哈······
“我不说了,我不说了,行了吧,你来刘备,我来谁?”
“诸葛亮啊!您的本工唱,老生,您师父马连良最拿手的啊!”
“那是,当初四大须生·····”
啪!
萧飞拿着扇子在桌子上打了一下,潘芸亮立刻就不敢接着往下说了,看他那委屈的样子,引得观众又是阵阵笑声。
“你要是再敢提当初,我把你脑袋当西瓜打,知道诸葛亮吗?艺术家!”
“知道啊!姓诸名葛字德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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