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修仙界玩养成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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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争(2/2)
    “你在想什么,怎么不说话?”

    霜雪自然是注意到了他面上明晃晃的嫌弃,也想起了他刚刚在桌子底下踹自己的二十二下,很是不满地踹了回去。

    “我在想,我现在改门换派换个师尊还来得及不。”

    瞧着新换的幻光锦羽纱袍下摆多上了几个深浅不一的淡粉色脚印,还有往下滚落的血珠,边歧肉眼可见地不淡定了。

    现下也没有外人,他盯着霜雪怒道:“你是个子变矮了,神智也跟着一块儿飞走了吗!”

    “你没看到刚刚大兄脸都黑了吗!”

    “知道啊。”霜雪怎么可能不知道,毫不客气回道,“你没回来前更黑。”

    他的脸本就极白,在满山月色的映衬下,更是透露出了几分不太自然的苍白。

    “怪不得先前大兄喊我去寒渊,原是为了支开我,我在山上就有所猜测。”

    边歧凑近了细细打量少年较之平常更为浅淡的冰瞳,好一会儿,笃定道:“你们又动手了。”

    “对对对。”霜雪点点头,“家常便饭,你不是早就习惯了么。”

    “倒也没有,主要是阿霂来山上后,你单方面挨打的情形就不多见了。”

    边歧回忆了一下方才叹道,不得不说,他是真的很佩服身边之人的勇气,化神对上大乘,那是无异于瓷碗撞屋梁,还得飞上天了才能碎。

    “你怎的就这般想不开,光光是大乘修者的威压就够我们喝一壶了。”

    那还是自家人放了水的前提下。

    “自家人嘛,小打小闹,有利于培养感情。”霜雪眉毛微挑,从袖口中掏出了方方正正的宗主印,两手倒腾抛着玩,“再说了,我又不是你,我只要有一天是宗主,无垠雪原就在我身后一天。”

    “没人能在北原杀死我。”

    “哦,不,是不会有人敢在北原杀了我。”

    “要不师尊还是变回原来那个样子?”

    看着个子矮了一大截、心性也跟着面容一起变得稚嫩许多的少年,边歧很是头疼,任性加无赖,那可是双倍的麻烦。

    “不要,这就是我原来的样子。”霜雪拒绝得干脆。

    他想了想,又补充了句:“你还记得叫我师尊,那就得对我放尊重点。”

    边歧的脸冷了下来,紧盯着他道:“我可还没有和你算阿霂出门那天你搁那和我演戏的账。”

    离开山顶前,他收到了来自自家大兄的神识传音。

    “我是不是有和你说过,不能在他们面前提任何关于阿霂亲人的事情?”

    他是真的生气了,不同于发冠被弄歪、衣裳染了灰的那种生气,是真真实实被触及到了底线后由心底而生的怒气。

    “这么些年了,我都忍着你顶着我的名号在外面四处乱逛,我还不够尊敬你?”

    别以为他不知道,外面流传的类似什么流光子性情乖张、脾气古怪啦,大半都是拜面前之人所赐。

    霜雪心不带虚的,看着边歧的目光中浮起一丝疑惑,“可是我觉得吧,我的性格好像比你要好一点哎。”

    他这傻徒弟,连自己是个什么模样好像都不太清楚。

    是真的好亿点,他很确定。

    与青年霜雪相比,少年霜雪那就相当于换了个人,这副样子实在是让边歧无法敬重起来。

    莫生气,莫生气。

    他深吸了一口气,稍稍平息了一下怒火后,试图把丢掉的礼数再次捡回来。

    “大兄先前和我说,我与师尊你讲了不该说的话。”边歧按住了霜雪的肩膀,保持面无表情道,“你想不开也别拉上我,行不行?”

    霜雪神态自然,忽略了自家小徒弟语气中大把大把的怨气,“你和我讲什么了?我个头缩水了,记性好像不大好。”

    “因缘不是单一的一条线,亲缘的判定也不是只有血脉联系这一种方式,有些东西早已是命中注定。”边歧也恼,面上控制不住地带上几分薄怒。

    “你与大兄说,我们这是强盗行径,可是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这般说?”

    霜雪犹豫了一下,没有拍开自己肩上的手。

    他语带嘲笑:“是啊,我是什么都不知道。”

    “可你们的行为,本来就和强盗没有区别。”

    他的声音平和,面容平静,边歧实在是不解他在闹什么脾气。

    “我们是对她不够好么?”

    “不,很好。”少年摇了摇头。

    “那师尊是在不满什么?”

    “她不属于这里,她记得自己从别处来,她记得自己有别的亲人,她应该回到原来的位置去。”

    “师尊还是不明白,来都已经来了,前尘过往,皆为虚妄。”

    边歧眉头微蹙,盛霂有宿慧这事他们一直都清楚,也从未放在心上过。

    “阿霂还很小,以前的事情总会有遗忘得彻底的一天,而她会在我们的陪伴下再渡过未来的十年、百年、千年,过往不足为道矣。”

    区区十年,又如何与千百年相争?边歧很有自信。

    想到崖下寒渊中将近成熟的霜天灵蕊,面目冷淡的少年嘴角不自觉地带上一抹笑意。

    霜雪摇了摇头:“我还是不明白你们的执着到底从何而来。”

    “我先前也有与你说过,世上哪来的没有缘由的爱恨?”边歧一脸平静地说道,“又有谁会无缘无故地花费大量资源、心力去救一个和自己毫无关联的人,甚至待如亲子?”

    “因为,从血脉的延续上来说,她就是我那姨母最后留存于世的血脉。”

    “她就是我的妹妹啊,师尊你能明白吗?”

    边歧接着道:“我们不管她以前是什么样,也不管她的神魂来自于何处,但她来了,就不能走。”

    “我们已经做了够大的让步,她想做盛霂,不想做凤烬,我们也都由着她、愿意陪她玩这一场微不足道的游戏。”

    但游戏总会有结束的一天。

    一桩接一桩过去不曾知晓的事实逼得霜雪后退了一步。

    他看着面前本应熟悉无比的面容,渐渐变得陌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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