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一定真的是不想管,是害怕管了之后被人惦记上,再被参一本越界执法。
“丁大哥,劳烦了,我们也歇的差不多了,这就告辞了。”朱祁镇将茶一饮而尽的说。
丁晁却一脸急切的问:“公子没看上的?您只要开口,我都给您打九折,不,八折!也算是一点礼数了。”
朱祁镇摇摇头:“大哥客气了,令爱确实跟我小妹很像。
我只是出于对小妹的喜爱才送的糖葫芦,你要是非这么说可就伤了我们家的亲情了啊,你说是吧大哥?”
丁晁急的直摇头,他虽然是商人,却也没怎么见过文化人,被人话头一堵,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公子,既然你是为了令妹,那不如拿一匹给令妹用吧?这样也全了咱两家的情谊了。”看着十分老实的菊儿却在此时露出头来说道。
“哎哎哎,也别劝了,我家要用,我买。谢谢公子、丁大哥给我面子!”李贤出言解围。
朱祁镇没有说话,还有些为李贤刚才的言语芥蒂,不知道李贤是参与其中了还是有什么别的情况。
丁晁一家却连连摆手:“既然公子实在用不上,我们也就不劝了,谢谢这位公子体谅,不过毕竟不是为了买卖,不好强求。”
这一番话反倒让李贤几人意外,其实他们刚才是以为,对方就是为了卖货才非要劝着拉关系。
现在一看好像不是这么回事,只是单纯的热情。
“公子有空可以来家里坐坐,静丹,快跟叔叔再见。”丁晁跟女儿叮嘱道。
“一定丁大哥,小静丹下次再给你带好吃的!”朱祁镇说。
本来有些无精打采的丁静丹,一听见好吃的,赶紧用力挥手,甜甜的喊了几声叔叔,随后在丁晁宠爱的责怪声中,一家人回了铺子。
朱祁镇转过脸,表情恢复冷淡,李贤知道皇上是为了自己刚才的言语生气,就赶紧出言解释。
“公子,我是怕百姓不知道深浅,再冒犯了天颜,可不是与什么欺行霸市之徒有粘连啊!”
朱祁镇眼皮微动,仔细一想确实应该是这样,历史中的李贤也是个清正的人,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事。
再一想他说的冒犯自己,不得不说,王振、土木堡之类的那个词拿出来,自己脸面都不好看。
想法通顺之后,一扫不快神色,有些圆话的意思说:
“李贤你这是说什么呢?我是为那些庸官、不担当、不作为的官苦恼,你看看,才子果然是心眼多啊!以后我可要多学着点!”
李贤也赶紧接着说:“那公子可冤枉我了,要说才子,弘载才是正经的才子,他可是我大明迄今为止唯一的一位三元及第的状元!才气冲斗牛啊!”
“原德兄可千万不要再取笑我了,太祖时的黄观才是第一位三元及第,我只是有幸能得皇上恩宠,才有了这个虚名。”商辂脸微红的辩解道。
李贤脸色大变,急忙止住商辂:“弘载,今天是不是出门喝酒了?那黄观一个不识真龙的蠢笨人,怎么就能跟你这个自己考出来的状元相比!”
说着还不住地给商辂使眼色,商辂这才没接话,可表情却将不认可表现的很清楚。
朱祁镇知道李贤是怕自己生气,那黄观确实是明朝开国后第一个三元及第的状元。
在那个百废待兴的时候,各地连教育环境都还是很落后,能出这么一个大才,简直是无法想象的。
可在靖难之役之后,那个黄观却选择了殉难,这也使得朱棣暴怒下免去了他的三元及第,不得不说是一个遗憾。
“李贤,你有点过于谨慎了啊!朕是听不得这些了?
都说你为人清正,怎么,被我这个朝廷给逼得不敢说句玩笑话了?”
今天李贤的反应,跟自己对他的印象还是有不小的差距。
李贤却一脸正色的说:“祖宗之事,自当慎言,臣也是不想皇上为难,弘载你说呢?”
这时的商辂也回过神来,在皇上面前公然讨论他曾祖父,皇上同意了是数典忘祖,甚至传出去有人可能说皇上承认自己一脉得位不正。
急忙按李贤的说法道:“原德兄说的是,我这个人就是爱喝酒,喝多了就胡言乱语,请皇上责罚。”
朱祁镇看着这两人,本来想再说自己不介意。可一想还是算了,有些话总有人介意。
便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话头一转问起了李贤:
“李贤,你这么懂,那你说说法家三道,我大明现如今是行的那一道?”
李贤沉吟半晌,等的商辂都有些着急了。
这才开口说:“皇上,自韩非子起三道已经合而为一,究其根本,是因为术、法、势三道皆是人治,不过是侧重点不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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