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看还真有些不一样的地方,那土木堡中活着的大臣已经回来了。
除了杨善、李贤这几个原本历史中的人物,竟还有曹鼐、张益两位阁臣。这让朱祁镇内心深感安慰,自己的努力总算是多了些用处。
看着奏疏,朱祁镇慢慢打起了瞌睡,金英小心的给他盖上被子。
这一觉睡得很浅,半梦半醒间,脑海中不断闪过张辅那张-坚定的老脸。
“皇上!该上早朝了。”
一声轻唤叫醒了浅睡的朱祁镇,折腾了半个时辰之后,终于到了御门听政的奉天门。
大臣们都已经到齐,一见到皇上出现,就整齐划一的跪倒在地,口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位爱卿这些天来辛苦了。”朱祁镇端坐龙椅,一开口就让许多人红了眼圈。
“现在瓦剌已定,朕听说脱脱不花已经乞降了?”朱祁镇问道。
礼部尚书胡濙,手捧降表跪倒:“请皇上御览。”
“不看了,你直接说说他们给的条件。”朱祁镇打断了转呈的内官道。
“启奏皇上,脱脱不花言也先噬主,是死有余辜,感谢吾皇为瓦剌除掉这个奸贼。
并且愿意每年进献五千战马以表臣心,向我大明称臣。”
朱祁镇眉头一挑,每年五千匹战马,倒是下了血本了,于是问:“本来就是我大明附属国,这会还给自己脸上贴金。众位臣工什么意思?”
“麗川之战耗费巨万,邓茂七刚刚平息。
臣以为此时应该罢战讲和,与民休息。”户部左侍郎陈循说,之后多有文臣附和。
“皇上!我大明外患不止瓦剌一处,这次瓦剌攻上京畿,虽然被皇上神勇逼退。
可如果就此罢休的话,其余番邦小国会不会以我大明式微,而兴起挑衅的心思?
臣还是以为应以斩草除根为上,也好震慑外藩。”自土木逃回的左军都督同知陈怀言道。
朱祁镇不漏痕迹的瞥了陈怀一眼,这个人在宣德年间,平定了交趾叛乱。
可他先是瞒报下属战功,在平叛之后又干预地方的政事,纵容手下犯法。
这次从土木堡逃回来,估计是想趁着自己刚刚打了胜仗,又有好大喜功的性格,想借此在自己面前露露脸。
见皇帝不置可否,原本因为土木堡之变被压制的主战派,又开始活泛起来。
“皇上,臣只需要三万兵马突袭,请征瓦剌,必定一战将瓦剌彻底抹除!”吴瑾狠声道。
“吴瑾,国家大事可不能掺杂个人情绪!
几场大战打的国库空虚,这时候出兵远征瓦剌,粮草的补给就是一个浩大工程。”工部尚书石璞打断了吴瑾的请战。
“是啊,如今虽然也先带领的六万大军被皇上全歼。
可脱脱不花手里还有十几万兵马,不要说三万兵马,就是再多一倍,能有必胜的把握吗?”刑部尚书金濂说。
“金尚书,这可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时候。
皇上不是以三万兵力击溃了瓦剌五万大军吗?”副总兵高礼反驳。
随着争执的开始,奉天门前顿时嘈杂起来,朱祁镇始终没有发言表态,他要探一探这些人的想法跟立场。
“好了,不要吵了。”半晌,朱祁镇终于叫停了这场文强武弱的争论。
“胡濙,告诉来使,议和可以,不过战马要再加一倍。
你告诉他们朕要在九边重镇重开互市,数量不够到时候用牛羊去换。”
“皇上!我大明国富民强,瓦剌有的我大明只多不少,互市只能资敌壮大啊!”鸿胪寺卿许彬说。
朱祁镇扫视一遍,见有很多人面露赞同的之色,顿时心里不高兴起来,经济学懂不懂?不战而屈人之兵懂不懂?
“秦孝公时,六国分秦,秦国拿三千魏国富商,迫使魏国罢战。
朕现在以互市扼住各国的经济命脉,有什么不可以的吗?
而且此举也能稳定各边镇粮价,岂不是两全其美之策?”朱祁镇一番话说得许彬哑口无言。
“皇上,您说要以互市制约蒙古,可商人重利,一旦有变恐怕伤及自身啊皇上。”户部左侍郎刘中敷提醒道。
朱祁镇微微一笑说:“这就是朕要做的第二步,既然商人不可信,那就将此事收归国有!
由户部成立一家商行,单独负责进出口货物的贸易,这个具体情况朕稍后会召你们户部重点说。”
“皇上!”见还有人想要出言反对,朱祁镇直接开始了下一项内容:
将土木堡之战跟北-京保卫战中战死的将士安葬,犒赏有功之臣。
又在城隍庙旁建造一个英烈祠,用来供奉为国捐躯的英烈,这件事除了刘中敷对于预算有一点问题之外,倒没什么人提意见。
等到这几项事都说完,已经是正午时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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