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先,我已经下来迎接皇上,就请你完成自己的诺言,送皇上过来。不过只能你亲自过来!”孙斌说。
也先不屑的嗤笑一声,道:“我一个人过去,那我还能回的来吗?你作为一个臣子,不来迎接皇上,却让皇上赶去见你,真是好一个臣子本分啊!你说对吧!皇上?”
一句话将孙斌噎死,可孙斌也不敢贸然上前,万一也先暴起发难,自己身死事小,居庸关安危事大。
也先倒也不急,静静地等着孙斌开口。
孙斌思虑良久才说:“那臣只能冒犯了,只能派人请皇上入关!”
两人领命上前,也先不着痕迹的将目光挪到关内,此时城内还是严阵以待的姿势,知道时机未到,赶紧想办法拖延时间。
“且慢!”也先一声低喝:“皇上答应赏赐我瓦剌的黄金万两,丝绸万匹,还请在此御笔钦赐,孙将军借文房四宝一用!”
孙斌心道一声:果然没有那么容易。然后又有些不屑:鞑子就是鞑子,一些黄白之物就能打发了。
“去取一套文房,要快!”刚才出列要接朱祁镇的两个亲卫。又调转方向往城内跑去。
孙斌急切等待两人回来,心里的不安感觉越来越浓,发现也先也在着急的等着什么,难道真的只是在等那些财物吗?
“不好!敌人入城了!”突然身后传来一阵骚乱,孙斌的心一下沉入了谷底,回头看去,瓦剌人不知道从哪进了城,此刻已经跟守军交手。
“糟了!是那个门!”孙斌一震,明白了瓦剌人是怎么进的城。一定是自己将人都聚集之后,趁虚从那小门入关,但通道很小,那个门只能容一人通过,此时瓦剌兵没成气候,回去还不晚。
“别走啊孙将军,你看!”也先开心的叫道。
孙斌回头看到也先手起刀落,皇上的一只胳膊落下,皇帝登时倒地,还不待有所动作就被也先踩在脸上,身子也被人按住。
“孙将军,你不投降的话,皇帝就没命了哦!”
“放开皇上!”孙斌双目血红,怒气直冲天灵盖,只是被牵扯进退不得,焦急的跪向皇帝的位置。
身后是逐渐增多的瓦剌兵,骤然偷袭之下,明军阵营被撕开了一条巨大的口子,失去主将带领的明军,让瓦剌站稳了脚跟。
正当孙斌左右为难之际,萧维祯啊的一声,终于挣开了嘴上的棉线,嘴唇像扫把般在地面扫出一片血红,萧维祯嘶吼道:“孙将军!我是萧维祯!皇上已经回京!快回去守城!”
“你这头明猪,既然你自己找死我就送你上路!”也先一时没注意,萧维祯竟真能忍住这种痛苦开口,心头已经怒极,一刀将萧维祯人头斩落。
“不是皇上?不是皇上!快,升上吊桥,随我驰援城内!”孙斌如梦初醒,深深看了一眼萧维祯的尸体,转身就要回到城内。
可也先哪能那么轻易的放他回去,见计谋败露,一声令下后无数箭矢自黑暗射来,城外明军纷纷中箭倒地,刚刚升起的吊桥也重重落了下来。
不过终究是那条暗道太小,瓦剌部队潜入速度不够快,也先也没有拖延足够的时间,此刻知道皇上不再瓦剌手里的孙斌已经开始指挥城内军队关门。
孙斌躲在掩体后面下令:“快关城门!”准备放弃吊桥,瓦剌向来是以骑兵突袭为主,并没有什么攻城器械。就算放弃吊桥,关上城门对方就无计可施。
“快!趁现在快入城。”看到明军的动向,也先放弃了箭阵,带头冲杀上来。
踏上吊桥的时候,城门已经关了一半,孙斌也因为箭雨停歇而得以重新入城,可剩下另一半的大门却被城内的瓦剌人死守,因为空间有限,攻打速度十分缓慢。
孙斌眼见也先已经带人攻上吊桥,只能带人先行应战,留下副将继续处理城门内的敌军,城内的瓦剌军逐渐被分割在密道口处与城门两处。
也先与孙斌相对,骑兵的冲锋在护城河的掩护下失去了作用,双方只能比拼属下军队的军事素养,刚一接触,两股洪流就狠狠的撞击在了一起。
瓦剌人佩蒙古弯刀,还没有近前,先将身上箭囊射空,几百人的队伍,几乎个个都是神射手,专挑明军没有防护的角度瞄准,轮番激射之下,孙斌的部将就算有盾牌护体,也还是躺倒一地尸体。
接近后就是手里的弯刀来解决了,也先纵马来到城门前,孙斌部将的优势就显露出来,瓦剌骑兵以机动性见长,所以携带枪矛之类的长武器不多,孙斌等明军将手里的长矛长枪挺在身前,一寸长一寸强的奥义之下,瓦剌在冲锋惯性耗尽之后只能驱马近战,冷兵器战场就像是一个血色的磨盘一般,收割着战士的生命。
可城门已经管不住了,偷袭的口子虽然被堵住,正面的瓦剌大军堵住城门,慢慢地向内推进。
“将军!居庸关失陷了!”
一名白袍将军沉默了一下,随后下令:“传令全军,即刻随我去保卫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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