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班头说道:“回上差的话,小人正是魏知府手下的班头。”
“你来这里干什么?”孙安问道。
刘班头说道:“回上差,卑职正在巡街,走到这里听到有人呼叫,所以进来看看。”
“起来吧。”
虽然孙安知道他有问题,但他回答的滴水不漏,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让他先起来。
“多谢上差。”
刘班头起来后,看了一眼掌柜,假装不知情问道:“请问上差,他这是怎么了?”
孙安也故意装着还不知道实情,说道:“宿太尉病重,我奉旨来给他抓药,他居然以没药为借口,不肯卖药给我。”
“什么,居然有这样的事情!”
刘班头转身一把将掌柜提起来,揪住他的衣服喝斥道:“你是吃了豹子胆了,居然敢不卖药给上差,是不是想被杀头啊?”
“刘班头,这不是你……”
“什么不是你?”
刘班头眼神阴狠的瞪着掌柜,凶厉的说道:“上差都说了是你不卖药,难道你还想狡辩吗?我告诉你,如果宿太尉有什么事,知府大人绝饶不了你。”
因为他是背对着孙安,所以孙安看不见他的神态,但掌柜却看的一清二楚,知道他是在暗示自己不要说出来,否则魏冒饶不了他。
“他说是有人不让他卖药的?”孙安故意说道,想看看刘班头会怎么做。
“哦,还有这样的事!”
刘班头故作惊诧,随后用手抓住掌柜的手臂,阴沉着脸问道:“说,到底是谁让你不许卖药给上差的?”
掌柜吞吞吐吐的说道
:“是,是,是……”
“快说,到底是谁?”
“是……”
“是谁,快说!”
刘班头的脸几乎贴到掌柜脸上,以近乎咆哮的语气吼道,同时抓住他手臂的手更是使劲的往里捏。
“我,我,我不知道,你们不要再逼我了……”
掌柜在刘班头的逼迫下,终于撑不住,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刘班头嘴角微翘,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转身对孙安说道:“上差,您放心,这件事小的一定会禀告知府大人,查个水落石出,给上差一个交待。”
孙安心里冷笑了一声,看着掌柜说道:“你别害怕,只管把那个阻止你卖药的人说出来,我保你没事。”
刘班头赶紧假装附和道:“上差说的对,你只管说出来,知府大人一定会为你做主的,不管他是谁,知府大人都饶不了他。”
孙安看了一眼刘班头,问道:“我在问他话,用不着你来重复。”
“是,是,小的多嘴了,您问,您问。”刘班头点头哈腰的往后面退了一步,眼神凶厉的瞪着掌柜,吓的掌柜都不敢看他的眼睛。
这时道士提着一大包药过来说道:“大人,药已经抓齐了。”
孙安想到现在最重要的是救活宿元景,至于其他的事情,还是等把宿元景救过来再处理。
所以也就没有再逼问掌柜,说道:“掌柜的,这件事非同小可,如果你真是被人所逼迫的最好还是说出来,否则你的罪过就大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随后取出一锭五两的银子放在柜台上,带着道士、裴原、大牛等人往门外走去。
“恭送上差。”刘班头跟到门口躬身作揖说道。
孙安回头看了他一眼,冷笑了一声,回转身带着人走了。
刘班头看到孙安等人去远了,然后对站在门口看热闹的那些人凶道:“看什么看,再看把你们都抓起来,都给老子散了。”
看热闹的人知道刘班头是魏冒的狗腿子,都不敢惹他,全散了。
刘班头进到药店里,一把将掌柜的提起来,盯着他语气阴狠的说道:“你好大的狗胆,竟敢出卖知府大人,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掌柜慌忙说道:“不,不,我没有,没有出卖知府大人。”
“还说没有。”
刘班头凶狠的盯着他说道:“刚才要不是老子来了,你敢说不会出卖知府大人?”
“我,我,我……”
“少给老子装结巴,老子警告你,最好把嘴巴关紧一点,要是敢往外说半个字,小心你一家人的性命。”
刘班头阴冷的一笑,说道:“别以为刚才那人说能保你,你就真的没事了。他们都是京城的人,没两天就会走了,这里还是知府大人说了算,他要整你就是一句话的事。你要不想一家人有事,最好别信口乱说,否则谁也救不了你。”
说着用力把掌柜推倒在地上,冷哼一声,转身准备带着手下离开,却看到了孙安放在柜台上的五两银子,走过去拿起来掂了掂,揣进了怀里,然后才带着人离开。
离开药铺一段距离,刘班头又停了下来,招手叫过来一个手下,低声交待道:“回去盯着那掌柜。”
那手下走了,刘班头随即又对其他手下说道:“你们继续去官驿外面盯着,有什么情况马上告诉我。”
“是。”
几个手下离开后,刘班头赶紧去了魏冒家报信。
孙安回到官驿,对华榉说道:“大人,药抓回来了。”
华榉坐在床边,正在用手轻轻的捻动银针给宿元景针灸,说道:“让人把药拿去用大锅水先烧开,再用小火煎半个时辰,然后用木桶提到屋里来。”
“是。”
孙安刚要让裴原和大牛去照办,华榉又说道:“宿太尉的情况很严重,需要一直泡在药浴中,必须时刻保持药水的温度,所以要多用几口锅烧。”
“知道了。”
孙安把裴原、大牛叫来,按照华榉的吩咐对他们交待了一番,然后他们拿着药走了。
“去让人把浴桶搬到房间里来。”华榉又吩咐道。
孙安派人去找驿承要了一个最大的沐浴桶,由六个抬来放到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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