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心怀戒备,但回答里也透出了几分压抑不住的自傲。
看来,徐贵妃当真是整个徐家为非作歹的靠山呢。
蒲夷淡淡一笑,却是语出惊人:“贵妃育有皇子成年,想必徐家对那至尊之位也是有所筹谋的吧?”
“……”
看她面上一派云淡风轻,脱口而出的却是足以杀头的言论,徐知州这次是真的怔住了。
片刻之后,方才爆出一声怒喝:“无知女流,竟敢当着本官的面说出此等狂悖之言!”
蒲夷一如既往的浅浅一笑,淡然道:“大人不必动怒,我这也只是合理猜测罢了。”
一个是云淡风轻,一个是怒不可解。
徐知州指着口出狂言的女子,喝到:“你可知,就凭你方才那句话,本官就可治你大逆不道之罪!”
眼下他这派出胡子瞪眼的神状,与其说是被气的,不如说他是被吓得。
蒲夷依旧浅浅一笑,刻意压低了几分声音,无端的就营造出一股神秘感。
她缓缓言道:“徐大人,我知道的可远比你认为的要多得多,你敢把我送官吗?”
“你威胁我?”徐知州不由得眯了眼睛,从那细缝之中迸射出几分凌厉杀气。
一想到眼前这人悄无声息的就能潜进自己的书房,且不知她手里究竟掌握了些什么罪证!
这一刻,他起了杀心。
不管玉公子是何了不得的来历,这个女人,他是绝对不能留了。
反正此处除了他之外,再无人知晓,不过是悄无声息的死了个人而已,谁能想到是他下的手,谁又能找得到这里?
想至此,徐知州不禁冷笑一声,道:“姑娘莫不是忘了,我自己就是官。”
蒲夷眼尖,早已看到了他滑出手袖的匕首,在跳动的火光下,影射出一点点森寒的光。
“那你敢杀我吗?”即便如此,她依旧不慌不忙,“不若我们来做个交易。”
徐知州握着匕首一步步走近。
虽说已经做出了杀人灭口的决定,但并不妨碍他在割断对方的喉咙之前听听她还有什么计谋。于是问道:“什么交易?”
“您把和矿工相关的事情都告诉我。”
“那你呢?”
“作为回报,我守口如瓶。”蒲夷意味深长的一笑,言有所指:“徐大人,您的书房,可当真是个宝库呢!”
“哈哈哈!”徐知州一阵阴笑,摇了摇头,道:“与其信你,我不若信个死人来得干净。”
蒲夷却是不以为然,挑眉问道:“那您觉着,您能杀得了我吗?”
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徐知州又是一阵仰天而笑,笑声在空旷的岩穴内被放大了几倍,也空洞了几倍。
在他看来,蒲夷早已是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如何还有自行这大言不惭?
着实好笑。
“本官为何杀不了……你!”
那原本该被铁索绑在十字铁架上女子,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摆脱了枷锁,且还在他未及反应过来之时便被已掐住了他的脖子。
形势完全反转。
“现在如何?能谈交易了吗?”
那自始至终平静淡然的语音,此时落在耳畔,却恍若鬼魅勾魂索魄之声。
“锵!”
匕首猝然落地,砸出清脆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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