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战羌人一方损失惨重,其中西凉虎骑幸存五十人,而且各个带伤,其中重伤不能再战者二十一人,还有一个重伤者在逃跑路上没能挺住,死在半路了。
号吾带领的后队死伤八十九人,其中死亡和没能接出来的四十七人,受伤四十二人,这八十九人由轰天雷造成的损失占九成,剩下的一成是与俘虏缠抖的时候造成的损失。
号吾从押送队伍里带出来的百十人反而大部分完好无损,因为他们本来就在最后面,受到波及最少。
英鹫带来的两百多人,几近团面,伤亡达九成,就算他们被大汉边军追剿这么多年也没如此狼狈过。
这个代价有些太大,以至于一直有些傲娇的号吾蔫了,他在派人出去后,让所有人都出去,他一个人躲在在院子里思考着为什么会这样?
思前思后他觉得问题都出在萧尘身上,是他没能杀了萧尘所致。
号吾自然不信萧尘逆天改命之说,但是经过这几次打交道,他可知道了萧尘的不一般,似乎是自己宿命中的注定的敌人一般。
不杀他,不足以解恨;不杀他,对不起死了的英鹫;不杀他,他将无颜回去面对他二哥建迷。
号吾思前思后,拿定了主意:“来人,喊卫广炎来见我!”
不一会一个面相敦厚不苟言笑的中年男子身着汉军军服,一脸惶恐的被带进院子里了。
“少装蒜,十五年前谁不知道你屠一刀卫决的名气,你真的怕我么?”号吾尽可能让自己看的轻松些,让自己看起来没有受到这次比溃败还要惨的失败的影响。
“公子,我叫卫广炎!”那名叫卫广炎的中年男子肥厚的脸颊不易察觉的颤了颤,头勾的更低了。
“哦,还好没改了姓!”号吾犀利的眼神死死的盯着那中年男子上下打量一番,眸子里闪烁着着什么,欲言又止。
“那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自然不敢改,不然我们卫家就真彻底断了!”卫广炎并没有否认自己的改名的事实,只是不卑不亢的说道,既然眼前年轻人知道他十年前的名字,那就没什么好掩饰的了。
“嗯,你可知道我们准备离开押送队伍的时候为什么要把你绑……裹挟来?”号吾盯着头低到看不见眼睛的卫广炎淡淡的问道。
“可能公子觉得我与你一样,都和汉军有仇?”卫广炎顿了顿,缓缓的说道,情绪没有任何波澜。
“难道不是么?有区别么?”号吾眉头一皱,因为他没从卫广炎嘴里听出一丝仇恨。
“我和汉军无仇,我只和捕虏将军马武有仇,可惜他死了……”卫广炎叹息一口气,似乎有无尽的遗憾,遗憾自己还没能接近仇人仇人就死了。
“哦,既然你仇人已经死了,你为何还在军中,这都十五年了吧,你连个队正都没混上?”听到卫广炎说自己和汉军无仇之后,号吾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杀意,但是一闪而过,他嘴角上扬,似乎对接下来的安排还是很有把握。
“家都没了我还能去哪里,在军中尚且还有些兄弟……”说到这里卫广炎很平静的说道。
虽然表面平静,但是他想到了十五年前的那个秋天,捕虏将军马武等击烧当羌,大破之,在追击的时候纵马踩死了当时还叫卫决的中年男子的独子,他的家人当然不行,西北人民风彪悍,自然纠缠不让捕虏将军马武离开,最后被杀红眼的亲兵以通敌为由,将他家老少五口屠戮殆尽。
而那时候的卫广炎只有二十多岁,还不是这般满脸横肉,他那时候已经是江湖有名屠夫了,他回家看到这一幕立马炸了,一把杀猪刀,将马武的亲卫屠杀十几人之后,重伤。
最后卫决被羌人所救,一年后,为了接近马武他隐姓埋名,化名卫广炎参加了汉军,本来是带着仇恨去的。
但是当时的校尉蔡伯偕待他很好,还以为他家人走失,特地寻找数年,其他战友得知卫决家人死于汉羌战争,也对他关心有佳,给他介绍媳妇虽然卫决拒绝了,但是他感受到了一股暖意,还有兄弟们争着带着他回家过年,怕他孤单,总之这些袍泽的关心让卫决只恨上了马武这一人。
再两年,马武病亡,于是心灰意冷的卫决便以卫广炎这个名字待在军中。
卫决也恨羌人,要不是羌人作乱,他的家人也就不会死,但是羌人也是他的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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