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枷锁限制住了脖子和双手,一路走来手腕都被磨破了。
套在脖子的圈比较大,所以脖子还好一点。
“浪,让你浪!”萧炎恨不得打自己几嘴巴子,这种浪法简直是打自己的脸。
早知道这么遭罪就找窦宪要几两黄金了,反正他不差钱。
可惜这世间没有后悔药。
而且萧炎准备的铁锅也没用得上,因为这帮兵士为了给他们下马威,这一路都很少休息,吃饭也只能啃干粮。
萧炎发现自己太天真了,居然把流放想成了野炊,面对背着铁锅和其他东西的唐大,萧炎有一种深深的罪恶感。
尽管唐大和罗小成说这点重量算啥,尽管他们俩确实跟没事人一样,但是萧炎心里还是过意不去。
好在到了槐里之后,他们的枷锁允许取下来,有条件了也可以生火做饭。
甚至还可以见见外人,不过见外人的时候需要戴上枷锁。
冯保被兵士喊走,走的时候戴的大枷锁,回来的时候和兵士有说有笑,换成小枷锁不说,还多了一个包裹。
看样子是冯保的家人提前赶到槐里等着他。
冯保得意的从萧炎他们眼前走过,深怕他们看不见他手上的小枷锁,还特意举起手让大家看看,更想让萧炎看。
他那欠揍的表情仿佛在说,“看,老子啥都有了吧!”
可惜此时萧炎正低头在石板上拿着小刀全神贯注的切菜,切的是韭菜,拿的不是菜刀。
“唉,还是菜刀好!”
因为不顺手,所以萧炎不得不格外小心,生怕切到手。
所以萧炎压根没有注意到冯保。
“小屁孩,你真的想找死,咱们走着瞧!”冯保气的够呛,以为萧炎故意无视他,冯保的眸子里闪过一道狠辣。
其实萧炎正忙着切着菜,心中还在盘算做多少,压根没注意到周围的情况。
这么多人起码得炒四份菜吧,六人一份菜,然后再打个蛋花汤。
第一回开火,得讲究。
只是铁锅大小一次最多只能做六个人的饭菜,所以萧炎不得不多炒几回。
菜和柴火是刚入营的时候在门口买的,比市场上的贵,但是萧炎也买了,只要是为了犒劳唐大和罗小成还有他们自己。
这一回押送的士卒没有阻拦,因为能在营口卖菜的,那都是多多少少有关系的,断人财路,无异于自绝于前程,没有谁会干傻事。
在这边片营地里,确切说是槐里驻军的营地,泾渭分明的分成了三块区域,分别是来自茂陵县,安陵县还有萧炎他们平陵县的囚犯。
每块区域里也不是铁板一块,就平陵县三十六个人死囚隐隐约约分成了三块。
六个戴着小枷锁的囚犯聚集到一起,显然他们是一伙的,他们不屑于与其他人交流,六个人优先选了一处背风的地方,这是他们花钱买小枷锁的附带权力,他们还有一个权力那就是可以饮酒。
从其他各乡汇集来的囚犯是一伙的,但和萧炎他们不是那么的泾渭分明,唯一的区别是他们不确定萧炎是否给他们做菜,此时他们正啃着干馍馍,眼巴巴的看着萧炎做饭。
他们的想法是对的,萧炎确实没给他们做,给自己人做饭是一回事,给别人做饭又是另外一回事,毕竟他也不是厨子。
还有一伙就是平陵县官寺大狱中的死囚,他们知道萧炎给他们做饭,有蛋还有肉,就算再饿,也得等着,毕竟平时也吃不上这么好的饭菜。
刚回来的冯保是有资格去那六人待的背风的地方,但是那六个人特不友好,看到冯保后也不说话,就是那么死死地盯着他。
那六名身体不是一般健硕的大汉目光看起来都不是善茬,满脸横肉,手里还把玩着切腊肉的小刀。
冯保第一回感觉到抱团的安全感,但是他拉不下脸回去,只好啃着干粮,在平陵县其他囚犯旁边旁边找了个地方,铺上席子扎了营,无比强烈的期待拉拢几个人做小弟,这样就不寂寞了,起码有人陪他说话了。
冯保摸着怀里的几片金叶子,仿佛看到被孤立的萧炎,不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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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五,你刚做的不对,门口有买酒的,你应该买几瓶孝敬给押送咱们的兵士,好给你换个轻一点的枷锁。”老大朱永芳在萧炎耳旁嘚嘚嘚的一边出主意,一边按萧炎的吩咐架锅生火。
“嗯,知道啦!”萧炎也不反驳,就是低头切着肉,他先把肥肉切成丁,放在旁边,然后又把瘦肉切成丝,尽管走了一天,很累,但是萧炎还是很有耐心,切的很均匀。
萧炎很享受切菜的过程,全神贯注,心无旁及,难道的自享时间。
萧炎的动作很熟,看样子没少做饭。
熟不熟,萧炎自己清楚,前后两世加起来做了三十年的饭,能不熟才怪。
至于让其他人切,萧炎还真不放心。
“咱老五是有志气的,岂会向那些恶卒低头,是吧?”唐三在一旁剥着蒜,一边大气凛然的说道。
“不是,酒太贵而已,完了做道菜给带领头尝尝,我就不信抓不住他的胃!”
没钱买轻松,那就抓住带队军侯的胃,这个自信,萧炎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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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错了,我再也不看了!”一阵惨叫响彻云霄。
那道惨叫声距离萧炎不远,众人抬头发现那六名抱团的囚犯正在围殴一个身体瘦弱的囚犯,也是平陵县的。
不远处的兵士似乎没看见,因为他们收了那六名囚犯的钱,吃人嘴短,只要不死人,他们也乐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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