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画店的人全都下来了。
虽然拉过来的东西不少,可是需要卸下来的不多。
画店算是食堂的三个人,加上李文娟和夏国祥,一共是三十二个人。
也就几百斤米面,几百斤山货,根本用不了这么多人,一半人动手一次就把东西卸了下来。
最麻烦的还是豆油,一共是六大铁桶豆油,都要卸下来分装。
“师傅,还得麻烦你们等一会!”张俊平掏出四包烟,塞给两个司机师傅,一人两包。
本身就是领导派的活,张俊平有这么上道,好烟伺候着,他们自然不介意多等一会。
交代完司机之后,张俊平这才走进画店。
一楼营业厅,已经被他们清理出一大块空间,上面堆满了刚刚拉过来的大米和面粉等物资。
“那个,装米,装面的口袋都带来吧?”
“带来了!带来了!”
“带来了!”
众人喜笑颜开的说道。
“那行!
“老鲁,你带着你们财务科的人负责给大家分米分面。”
“陈姐,你带着营业厅的人,把那些山货分开。”
“秦师傅,周师傅,马师傅你们三个部门的人负责把铁通里的豆油灌到塑料桶里。”
“小夏,你去找大山,让他把带鱼,梭子蟹,对虾,还有棉布送过来。
这是单子,按这个数量送!”
“小李,你再跑一趟轧钢厂,找胡处长,让他安排车,送五吨大米,五吨面粉,二十吨各色山货到出版局。”
张俊平站在营业厅里,对着众人下达一连串的命令。
众人都很给面子,一边干活,一边说笑着,畅想这个年怎么过。
“你们先忙着,我上楼打个电话,让农场把猪肉和羊肉送过来。”看到大家干的热火朝天,张俊平笑着说道。
“去吧,去吧!这里交给我们就行了。”
众人欢快的干着活,冲张俊平摆摆手。
好像是在嫌弃他耽误他们干活似的。
这可能是他们最愿意干的活了。
等到张俊平打完电话下楼,鲁国忠已经把米面分好,装到每个人带来的袋子里。
陈丽君也把山货分好了,用编织袋装好,一人一份,正好三十二份。
张俊平下来的时候,大家都在帮忙分装豆油。
有人搬运空桶,有人从铁桶里往外提油罐装,有人负责拿着塑料桶,还有人负责拧盖,有人把装好的豆油搬运到旁边堆放整齐,分工明确,干的热火朝天。
张俊平看到还有人插不上手,于是招呼道:“闲着的人,帮忙把装好的豆油装到车上去。
一会好去给那些艺术家们送关怀。”
刀疤脸动作很迅速,不等豆油装完,就带着人,蹬着三轮板车来到画店。
“张爷,您要的东西都送来了。”刀疤脸靠近张俊平小声汇报道。
“嗯!把棉布和带鱼、梭子蟹和对虾搬进店里。
黄花鱼装到车上。”张俊平吩咐道。
“是!
来,把棉布……都搬到进去!”刀疤脸答应一声,招呼开始干活。
总共没多少东西,很快就弄完了。
“张爷,还有什么吩咐?”
“仓库里剩下的东西,你看着处理吧。
年底,也给跟着你的兄弟们发点东西。
就从仓库里出吧!”张俊平笑着说道。
“我代兄弟们谢谢张爷!”刀疤脸倒是干脆,也没拒绝,直接道谢道。
这样的刀疤脸,张俊平反而更加喜欢。
“去忙吧!过几天,我这边忙完,一块喝酒。”张俊平笑着拍了拍刀疤脸的肩膀。
分装豆油比较麻烦,一直忙活到吃午饭,还没分装完。
张俊平叫上两个司机,在画店食堂里一块吃了午饭。
一直到下午两点多,才把所有的豆油分装完。
“吴老,东西都准备好了,咱们出发吧?”张俊平笑着对老店长说道。
吴新平也一直在下面帮忙。
“好!出发,去会会那些老朋友!”吴新平豪气的挥手道。
此时,吴新平有些感激张俊平了。
正是这个年轻人,让他有这么扬眉吐气的一天。
坐着卡车,给那些老朋友挨家挨户送过年礼物,是什么感觉?
吴新平不知道,反正现在还没出发,就已经感觉很爽了。
经常到画店卖字画的,目前还留在bj的大约有一百多人,还有就是吴新平的朋友,也有二十多人。
这些人,虽然没卖过字画,可是吴新平用打秋风的方式,没少从他们那里,拿字画到画店里售卖。
就是这种做法,朋友聚会的时候,偶尔会拿他开玩笑:防火防盗防新平。
虽然是玩笑话,可吴新平心里还是憋着一口气。
今天这口气,总算是可以出一出了。
“我和吴老今天就不回来了,你们到点下班,自己领着东西走就行。
年终福利有多少,你们都知道,自己查好了,少了我可不负责。”张俊平交代一句,然后上车,跟着吴新平去送礼。
卖字画的艺术家们,主要集中在大学里,中央美术学院,中国工艺美术学院,bj画院,还有清华北大等各个高校。
还有一部分则是故宫研究院的专家学者。
大家居住的比较集中,倒也不用跑太多地方。
第一站去的就是中央美术学院,因为离得最近。
吴新平坐在第一辆车上领路,张俊平坐在第二辆车上跟着。
汽车驶进中央美术学院,来到专门给教授住的地方,也就是所谓的教授楼。
这个年代还没有专门的教授别墅区。
吴新平从车上跳下来,动作麻利的一点都不像六十多,快七十岁的人。
“哟!吴院长来了!今个儿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一个白发老头看到吴新平后,笑着问道。
吴新平除了是bj画店店长之外,还是bj画院的名誉院长。
两辆卡车进来,动静还是很大的。
很多人都从窗户里探头往外看。
可见,教授,艺术家也一样有八卦之心。
张俊平也赶紧跳下车,走到吴新平身边。
“吴院长,我来给你送礼来了!”吴新平哈哈笑着说道。
“你吴新平居然会给我送礼?还真是奇了怪了!”白发老头笑着说道。
“小张,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央美的吴作人吴院长,吴院长可是没少支持咱们画店。
老吴,这位是我们画店新来的店长。”张俊平给两个介绍。
“吴老您好!久仰大名,今日一见倍感荣幸!”张俊平冲吴作人抱拳行礼道。
“张店长,幸会幸会!”吴作人搞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还是拱手还礼。
“为了感谢诸位艺术家国家几十年对我们画店的支持。
适逢佳节,我们略备薄礼,以感谢诸位的支持。”看到不少老熟人都出来了,吴新平冲众人抱拳,中气十足的高声说道。
“老吴,你话说的挺漂亮,你倒是说说给我们送的什么礼物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和吴新平开着玩笑说道。
“老江,知道你刚回来,比较困难,所以给你准备了一袋大米,一袋面粉,十斤豆油,四条黄花鱼。”吴新平哈哈笑着说道。
说完又给张俊平介绍道:“小张,这位是央美的江丰江院长。”
“江老您好!久仰大名!”张俊平赶紧抱拳躬身行礼。
态度比对吴作人更加恭敬。
江丰是一位真正值得尊重的老艺术家。
有人认为,自从江丰不幸去世之后,央美就每况日下,再无大师。
这里面也有吴作人作为继任者,不足以服众有一定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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