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瑶,好哦,我就叫贾瑶了,哥哥取的名字最好听了。四姐儿最爱哥哥了,不对,不对,是瑶瑶最爱哥哥了。”
身旁,小不点的四姐儿,现在的贾瑶。蹦来跳去,好不开心,头上的两个总角小辫,也随着颠来倒去,上下翻飞。
亮晶晶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母亲沈娴与哥哥贾琼。粉扑扑的脸上泪痕尚未干透,搭配着正咧嘴笑的小嘴,煞是可爱。
小手用力的互相拍着,绕着两人转起了圈儿。让人心中不禁好笑,稚子孩提的快乐也许就是如此简单。
沈娴看着眼前一幕,又想起刚刚贾琼说有二十两银子的月例,心中的压力也是去了好多,整个人不由放松下来,身体也不在紧绷。疲惫的面上露出一些晕红,嘴角也流露出一股温馨的笑意,眉眼间尽是温柔。
贾琼看着身边轻松了许多的母亲,活泼的妹妹,心中不由也是一阵满足。只是也有些后悔,为何昨日不与母亲叙说,至少能让她早一天开心。
生活是什么,生活除了柴米油盐酱醋茶,无非就是家人安康,幸福美满。
待有了一定的资本再去想哪花花世界,若是家人都生活困顿,仍旧只顾自己玩乐,哪还算什么男人。
这样的人没有一点责任与担当,贾琼也是看他不起。
眼含笑意的又看了一阵之后,贾琼方拾掇好心情,又与沈娴说道:
“娘亲,还有些事孩儿想与您问下。”
沈娴诧异的看了眼自己的儿子,嘴角带笑,轻声慢语的说道:“琼儿,你说,为娘听着。若是知道,必定也不会瞒着孩儿你的。”
看着沈娴的笑容,贾琼也是回以一笑,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
“那日老太君与我说,我小时候你与父亲曾带我去过荣府,还说曾抱过我呢,可是有这事。”
沈娴面色微微一顿,又略带苦涩的笑了下,慢慢说道:“是啊,当时你父亲仍在世。那日是带我们去见大老爷的,当日还有你大伯二伯。说起来,你大伯二伯还有你父皆是你赦伯的下属呢。”
“赦伯,他统帅过兵马?”贾琼疑惑的插了句嘴。
“是啊,你父亲皆是如此说的。然后正逢老太太唤你赦伯,你赦伯就带着我们一起过去了。当时你还小,老太太确实也抱过你的。”
“那时两府与我们这些旁支来往还是很密切的,也就四年多前吧。”
“可惜,后来也不知出了什么事情。贾府旁支只要在京营之人,应该都去做的同一件事,也没有听说谁活了下来。”
说着说着,将凳子向前稍微挪了挪,右臂撑在桌上,用手拖着脸庞,双眼呆呆的看着远方,神思发散,接着说道:
“那日过后,我们这些旁支基本家家戴孝,户户披麻。不光如此,城内好多人家皆是如此。连白布,寿材这些都涨了三成,最高涨到五成呢。”
沈娴说着说着仿佛陷入了回忆,只有嘴角的波动能看出她在喃喃自语。
贾琼知道,这是勾起了母亲不好的回忆,也不好喊她。就坐在一旁默默的等待着,偶尔摸摸贾瑶的脑袋,揉揉她的头发。
贾瑶,歪着脑袋默默的看着哥哥,一会又看看母亲,来回的看了几次。
仿佛感受到了气愤不对,也搬了个小凳子坐在贾琼身旁,将脑袋枕在哥哥的腿上,玩起自己的头发。
约莫过了半晌,沈娴才缓缓回过神来,看向贾琼与贾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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