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青松翠绿,院内梅花傲雪凌霜。
小厮仆妇时而可见,遇上几人时,躬身靠边,打辑行礼。
贾代儒向后看了一眼贾琼,又对身旁的贾珠问道:“琏哥儿可在府上。”
“回先生,琏二哥被大老爷招去答对了。先生既到,想来大老爷过会必然带着琏二哥一起过来。”
几人又行进内角门,过外仪门从西又向东行走,走了将近十余丈,又折向北一路向前又行十余丈,看到一排房舍,观看上面的字才知道这是暖阁。
过了暖阁,贾珠复又带着他们沿着外部游廊继续向前。又七拐八绕的走了百十米方才到了贾政书房所在的体仁沐德院。
光在荣府内赶路,都走了一盏茶的功夫,这还是因为贾政的内书房靠近荣禧堂,属于整个荣府的中心靠东的位置。
若是从头走到尾不是更花时间,贾琼不由长呼一口气,之前去族学的时候,沿着外院墙走,怎么就没觉得这么远,这么累呢。这荣府占地岂不是要百亩以上
将进体仁沐德院时,就有一人迎了出来。
只见来人,脸型方正,颔下蓄须,身着黄灰色的文士服,头戴儒巾。方巾大袖,雍容儒雅。
来人边前行边拱手:“族叔前来,存周有失远迎,还望海涵。”
看到来人,如此恭敬有礼,贾代儒颇觉面上有光,亦是向前拉住贾政的手。
笑着说道;“存周客气了,此次还是老夫叨扰你了。珠儿应该和你提过了,老夫想让琼哥儿拜入守中的门下,还要麻烦存周了。”
“叔父你这是折煞政了,政小时蒙学也得益于先生。现在若说此话,岂不是将我臊死。且听珠儿说琼哥儿也是个能读书上进的。一年多已经达到珠儿前面五年的学业,此乃我贾家麒麟子也,我又如何能不关照。况且我送守中兄一位佳徒,哪是他得了便宜。”
听到这里,贾琼心中高兴,但是又想到平常淡然处事习惯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若是现在还秉承这一行事的话,可能就让人感觉太过傲气了。
想到这里,不由就屏气敛息,面上微微用力,将脸庞撑红,几息后,回复呼吸,嘴露憨笑,仿佛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
贾政贾代儒边说话,边回头看了一眼和贾珠并行的贾琼,
看到投视过来的目光,贾琼向贾政方向拱手行礼。
“大老爷,过誉了,侄儿也只是死读书而已,当不得大老爷如此盛赞。侄儿还要向珠大哥多多学习。
闻言,贾代儒和贾政看向贾琼的面色不由皆是哈哈大笑。
“珠儿,我先与先生进去闲聊,你自带着琼哥儿,去你祖母哪里拜见。”
说完贾政就搀着贾代儒进了梦坡斋,只留下贾珠贾琼两人面面相觑。
过了几息,两人相视一笑,贾珠复又引着贾琼往荣禧后堂而去。
及进内院,风光自与前院不同。内院花草繁盛,各类花束盆景随处可见。
这可是冬天啊!贾琼很想问这是怎么保存下来的,但是后来一想,里面应该有专门放花的地室花房,常年保暖。
且内院的丫鬟仆妇婆子们与外院又不同,婆子们蓝衣乌布,垂头屏息,丫鬟们却是一色青绸掐牙白的装束,但在花色细节上又各有各的不同,姿容俏丽,婀娜娉婷。
刚到荣禧堂门口,贾珠就随手将身上的大氅递给旁边的丫鬟,随即让另外的丫鬟进去通报。
贾琼见此微微一笑,也不说什么,心想这贾珠却是个心细的。
正在这时,却听到里间传来声音。
“老祖宗就是浑说,大家都知道老祖宗是个为人心善,又多福多寿。不说府上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我这外面来的亲戚不也经常来沾沾老祖宗的福气吗?”
贾琼一愣,又是想道现在荣府诸公子小姐都还小,也不知是哪个女子话音如此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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