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上次宋可欣被绑架,体会了一把人心叵测和江湖险恶,她大抵不会理解姜夏现在做的事儿。
顺利当上了搬运工的姜夏化名“小智”,开始刻意的“糟蹋”自己,几天都没有刮胡子,早上起来也不洗脸,油乎乎的脸上就显得黑亮了一些,照照小宾馆那个破镜子,感觉还真是变化了不少,再闻闻身上的汗臭味,越来越进入角色了。
他必须适当的掩饰自己,虽然自己比不上那些明星大腕人人的能记住,但也是偶尔在媒体上有曝光的人,保不齐就有人谁对他这张脸有印象。
码头装卸工活很重,但都是间歇性的,有船靠岸就干,没船的时候就在一边歇着,所以就有时间侃大山。
姜夏的话很少,他知道言多必失的道理,干活的时候就一马当先,以至于有人在背后喊他大冤种。
没有人会对一个傻乎乎的冤种有戒备心,因为在大多数人看来那种老实的冤种就是傻,老何也不例外,再加上姜夏总是摆出一副谄媚的样子时不时的请他喝上一顿酒,老何看他就更加顺眼了。
码头有一个供工人休息的大房子,里面放了很多长椅,往里走就是值班室,值班室的那个本子上记录着每个工人的出勤情况和船只的出港入港记录。
没几天姜夏就摸清了大致的情况,这里确实有去安南国的航线,而且出航的频率还不低,运出去的大部分是纺织品,而且这里夹带私货仿佛也是公开的秘密。
工人们说的最多的话题就是钱、女人和楚门。,毕竟这是楚门的产业,哪里员工私下不议论老板的,而议论的主题确实楚天峰的女人,只不过他们说的不是水林儿,而是楚天峰搞过的其他各种各样的女人。
在这些人看来,楚天峰过的就是神仙般的日子,甚至有工人为了楚天峰睡过的女人是否超过两百而争的面红耳赤。
一般这些话要是被老何听到,他一准会骂上一句:“狗日的不争气的东西,想着别人的女人流口水,还不如多赚点钱自己娶个娘们!”
老何虽然这么说,但是他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打算去找个娘们娶回家,四十多岁的人了,依然过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日子。
每天收工之后,姜夏都会悄悄的观察一下老何的去向。
倒是没有什么例外,就是每天上班下班喝酒睡觉,只是最近刚发了工资,去那些玻璃门后面找娘们的频率高了点。
那个小饭馆成了姜夏跟老何经常去的地方。
“何师傅,你觉得我干的咋样?”
老何将杯中的酒倒进嘴里,“不错不错!说实话我第一次看到你就感觉你不像是一个搬运工,打心眼里不想要你,谁承想你还真是这个料,就是以后干活长点眼力劲,别傻啦吧唧的只管拼命往上冲,没看那帮兔崽子都狡猾的很,一个比一个会偷懒。”
姜夏嘿嘿一笑,“这没啥的,我岁数不算大,正当年,多干点应该的……”
“你倒是想得开,怪不得他们大冤种呢?”
“哈哈,想喊就喊吧。对了师傅,你在这干了好多年了吧,我看你是个很有能力的人,没想过换一份更好的工作?”
老何又喝了一口酒,喷出来一股厚重的酒气,感叹道:“哎!这个一言难尽啊!”
正所谓酒后吐真言,姜夏明白火候快到了,急忙又叫老板加了一盘老何最喜欢的猪头肉,然后殷勤的劝起酒来。
十几分钟后,两人又喝了小半斤,姜夏开始拱火道:“师傅,你知道为什么我一点要跟着你干吗?赚钱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我佩服你这个人!”
老何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你别跟我扯犊子了!我?我一个老光棍有什么好佩服的?”
“话不是这么说的,我看你第一眼吧,就有一种感觉,就觉得你是一个特别有故事的人……”
“这你倒是说对了,师傅我这辈子经历的太多了,福也享过了,罪也受过了,娘们也耍的不少,哎,就是啥都没落下。算命的说我是个漏财的货,一辈子聚不住财气的,要是硬聚就会遭劫难……”
姜夏心里骂道,这他娘的哪个祸害人的算命先生啊,正经的坑人不浅,硬是教人不过日子。
老何继续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守在这个码头上吗?”
“为啥?”
老何压低声音道:“我身上有命案……”
姜夏一惊,“你开玩笑的吧?”
老何想必是真的喝多了,看看四周没人,就把头湊过来,“真的,我年轻的时候气盛,不小心弄死了一个外国人,据说是安南国的,偷渡过来的,说是犯了罪逃过来的。十几年了,当时只有楚天峰和几个搬运工知道,后来那几个搬运工也陆续的离开了,楚天峰不叫我走,说我要是走了,万一东窗事发,他就罩不住我了……”
“哦?你这么信任那个楚天峰?”
“没办法啊,我没权没势……哎,苟活一天是一天了。”
姜夏语重心长道:“师傅,你这样活的憋屈啊……那个楚天峰是不是经常威胁你啊?”
“他一年也难得到这里来一次,每次来都要干点不正常的事……”
“哦?我倒想见见这个楚门的大少爷长什么样呢,最近来过没?”
“上回半夜带一个人……”说到这老何戛然而止,转变话题道,“说这干啥,来,喝酒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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