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在城下值守的孙勇得到消息,上了城楼,满身甲胄,走了过来,被舒良带着东厂番子拦住了。
苏城看了朱祁钰一眼,这位皇帝在历史上的评价是不错的,戡难保邦,奠安宗社,可惜被朱祁镇阴谋篡夺皇位,勒死于深宫,皇陵都不得入,更是被赐下了谥号戾王。
当年他所倚重的于谦如果能站出来,他也不会被篡夺了皇位。
叛逆夺门之时,上值二十四卫坚持了他们的职守,却没能等来他的平贼诏命,反是朱祁镇胁迫重臣,发下了新帝登基的诏书。
锦衣卫指挥使朱骥,于谦的女婿,选择了袖手旁观,最后如同选择袖手旁观的于谦一样,死于断头台上。
于谦错了吗?
没错,他对的起天下,没有因为帝位交错而引起大乱,只不过代价是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朱祁钰错信了于谦,于谦对的起天下人,但是他对不起朱祁钰,对不起让他荣宠冠绝诸臣,尊荣无过于少保的代宗皇帝朱祁钰。
苏城诚恳的对朱祁钰说着:
“陛下愿意做一守成君主,还是想要君临天下,做如盛唐一般的天可汗?”
朱祁钰更懵逼了,语气都有些结巴了:
“苏卿、卿,这,这天可汗是什么样的?”
苏城跳上城垛,手在周遭画了个圈:
“南到琼州,北到大漠草原,东到大洋深处的东瀛,西到陆地的尽头,都知道天朝上国,大明朝廷的威名,各处国度,都以我大明为世界的中心,以我大明为荣耀。”
朱祁钰地理知识明显有些欠缺:
“琼州不是不毛之地吗,哪儿也有人吗?”
说到这儿,朱祁钰明显来了兴致:
“上回舒大伴回朝,跟我说他在瓦剌太师也先的大帐内骂了你的一群悍将,好不得意,苏卿你说的大漠草原,是不是就是哪儿?”
苏城看了远处跟孙勇吹牛的舒良一眼,这孙子跟皇帝肯定是吹牛了,不过以他的地位、身手而言,吹上几句,倒也正常。
“还远着呢,皇上,起码要让那些林地深处的原始部落,都能知道大皇帝的威名,而不是太上皇一般的丧家之犬。”
朱祁钰脸色一喜:
“苏卿,慎言,你当我的面骂两句还可以,当着别人的面,一定要慎言,王简斋跟你一个臭脾气,真是让朕心忧啊。”
苏城继续说着:
“陛下回去之后,可以想想,想做一个怎样的帝君?”
“臣这几年,会为陛下扫平朵颜三卫,将大宁城重新拿回手中,至于大宁卫与开平卫的守御问题,臣以为靡费是正常的,那有光干活不吃饭的兵,只要能镇压分化草原诸部,都是值得的。”
朱祁钰闻言有些担忧:
“可是太上皇……?”
苏城摆了摆手:
“没什么好担心的,丰城侯活不了几年了,宁阳侯也老了,太后太上皇所能依仗的勋贵,不过是英国公府跟成国公府为首的一系勋贵。”
“有臣在,再过几年,自然能够压服这些个勋贵。”
“文臣那边,王简斋虽然脾气又臭又硬,但在处置太上皇一事上,陛下可以依仗。”
“于谦是国之干臣,只要不是太上皇篡位,陛下失势,于谦都是陛下可以依仗的朝廷重臣。”
“六部七卿,内阁诸臣,这些需要陛下自己去一一斟酌选用。”
朱祁钰一一点头,到了最后,朱祁钰看了一眼远处的舒良:
“东厂、锦衣卫,该当如何使用?”
苏城笑了:
“舒公公是陛下最忠诚的家奴,其余内宦,臣没有结交,并不熟悉,但是曹吉祥此人是太上皇的班底,陛下要慎用。”
月光下,君臣两人一说一听,周遭的侍卫边军谨守岗位,宣府内外,一片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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