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鸢点点头,掀了掀袍摆,举步踏进门槛,入目的风水墙两侧,粗状的青桑枝叶繁茂蔽去了上方的日头,墙砖缝隙爬上些许青苔,两侧是大小不一的砖石铺砌的甬道通往东西两院。来往过几个宅院,陈鸢也能光凭结构便能看出这是一座大宅,就是有些阴森。
越过风水墙,往后就是前院,那司马请了陈鸢待客的侧厅等候,他径直去了后堂,待丫鬟过来给三人上了茶水,不多时,那司马陪着一位年纪约莫三十有余的男人过来。
对方尖腮宽额,山羊胡,身材却是生的粗大,显然也是常年带兵的人物。
见到陈鸢的刹那,急忙上前拱手:“临江县右都侯徐怀遇,见过先生。”
“在下陈鸢。”这边,陈鸢拱手还去一礼,端详着面前这位武人,对方周身血气翻涌,却无法力,向来是常人。
一旁,胖道人用着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提醒:“装,要装起来。东家,这事我熟。”
陈鸢没理他,与那徐都侯说了几句,便相继落座,随后,陈鸢声音放缓,还是问道。
“不知都侯,遣兵卒守在城门,是有何事寻我?”
丫鬟给主家上了茶水离去,那司马也跟着出去将门扇关上,待人都走后,徐怀遇忽然起身,呯的一下跪去地上。
“先生还请您,救我家玉儿,他才三岁,在家中不见了数日,如今下落不明……”
“都侯先起来说话。”
陈鸢到底经过刘府上的母子一跪,眼下倒也没吓到,过去将男人搀起,“我不过游历四处表演木雕杂耍的,当不得都侯高抬……何况寻人之事,府衙捕快不是更好吗?”
“先生就不要自谦了。”
徐怀遇双目湿红,难以想象一个军中汉子会如此垂泪,他坐下来,轻声说起如何知晓陈鸢的事。
“若非先生在小江镇大展神通,我也不知有先生这样的高人……衙役回报案情时,在下就在县令那边商议我儿的事……那棺木中尸体早已死去数月,却还能不腐,可见已是非常物,手上还有木屑,正好与损坏的棚柱吻合……僵尸身首异处,必然是被先生斩下,至于客栈中那些运尸之人,想必也是作恶之辈。”
“都侯推断的倒是精准。”陈鸢笑了笑,“可寻人这种事,在下不曾做过,说不得帮不上什么忙。”
汉子唰的站起,又是一个屈膝,跪了下来。
“先生!徐某恳求先生援手,往后若有差遣,徐某决不推辞!”
说出这番话,徐怀遇其实也是无法可施了,数日前,儿子忽然在家中走失,府里上上下下,甚至茅厕、水井都捞了一个遍,也不见人影。
最近城中也有过好几起,丢失孩子的事,有时甚至连即将临盆的妇人也一起不见。
心里一急,他将军中斥候、衙门里经验丰富的捕头都一一调来搜索排查,也难有线索,成亲十余年,女儿已有七八个,心心念念的儿子才呱呱落地,这可是传宗接代的‘香炉’,若是没了,他这脉可算就绝后了。
往日,他也并不信鬼神一说,可事到如今,加上城中发生丢失孩子、孕妇几起案子,那更不能耽搁,若时日拖的太久,后果他不敢想象。
推断出小江镇的事后,赶紧派了人手等候,若万一真让他遇上高人了呢。
说不得就有了救心肝宝贝儿的希望。
……
接连丢失孩子、连即将临盆的妇人都不见了。
上一世,陈鸢算是躺平的人,可对小孩、孕妇下手这样的惨事,心里终究是有火气的。
听完他讲诉的始末,那边的陈鸢没有急着答复,更不会把话说满,只是让徐怀遇先起来。
“不妨这样,都侯先取你儿子的衣物,我试上一试。”
“谢先生援手!谢先生援手!”
徐怀遇激动的连忙叫来管事,高兴的让他赶紧去后院。
“速去通知夫人,拿一件玉儿常穿的衣裳过来。高人要做法显神通,找玉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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