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星浅不开口还好。
一开口,傅司卿隐忍的脾气登时抑制不住地往外泄。
他自小与旁人不同,身为东临国内唯一的异姓王。
他十五岁便上战场杀敌,十八岁平定番邦,带兵回京,替小皇帝守住了整个东临国。
也因此,他成了东临国的摄政王。
从小生活在战场,浴血奋战,名号只要一提起,便可夜止小儿啼哭。
整个东临,乃至番邦,谁见了他不都是弯腰作揖。
如今被人扒裤子,还是头一回。
尤其对方还是柳星浅。
黑暗中同样能视物的傅司卿看着眼前这张模糊不清的小脸,他眯细双眸,哑声道,“无碍。”
柳星浅‘嗷’了声,小手依旧扯着他的亵裤不放。
“那王爷可否拉妾身一把?实在是被王爷吓破了胆子,妾身腿软。”
黏糊糊的哼唧声让傅司卿眉心一跳。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正当他准备弯腰拉住她的手腕搀她起身之际。
一道‘刺啦’声在黑暗中响起。
傅司卿身子僵住。
柳星浅紧捏着手中的亵裤一角,内心小人笑的前俯后仰。
“王爷您没事吧,是不是妾身太用力了?不然王爷您往床上坐会儿,妾身找翠桃掌灯,替王爷缝补下亵裤......”
柳星浅越说声音越小。
她能清楚感觉到头顶男人要杀人的目光。
用另一只手抓了下挂在肩头的里衣,柳星浅垂下眼睑的眼眸中闪过得意。
【这厮故意灭了我的灯,还企图绊我摔跤,明明能搂我腰,却偏要抓我后衣领,弄坏我里衣让我丢了脸,眼下他就是活该。】
不同于前几个世界的拘谨。
如今的柳星浅许是习惯了各色角色扮演,神态也跟着放松了不少。
团子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临了只能默默祈祷宿主自求多福。
傅司卿额角青筋暴跳。
这会儿的他心情已经不能用愤怒来形容。
从未有人敢这样扒他的亵裤,末了还用那样无辜的语调说话。
让他有气无处可撒。
如若他和她计较,那便是他气量小了。
轻哼一声,傅司卿扒开她捏着自己亵裤的手,以一种极其狼狈的姿势走到床边坐下。
柳星浅听着黑暗中传来窸窣的声响,唇角弧度不断上扬。
起身拍了拍刚换上不久的新衣裳,她轻咳一声,扬声朝外间喊道,“翠桃,翠桃?”
正在外间熟睡的翠桃幽幽醒来。
听到主子传唤,翠桃赶忙起身,掌着油灯走近里屋。
“王妃,怎的了?”
油灯昏暗,可翠桃还是一眼看到了坐在床上的,面戴面具的男人。
“王爷!”
柳星浅见她跪下行礼,伸手便拿过她手上的油灯,道,“把灯留下,你下去接着睡就是。”
虽主子入了摄政王府三个月,从未见过王爷王妃同房的翠桃脑子一片空白。
激动之下,翠桃小嘴不受控制道,“那奴婢便退下,不打搅王爷王妃的好事了。”
说罢,翠桃飞也似的跑出里屋,偌大的里间还留有她跑之前留下的痴笑声。
柳星浅,“只是要盏灯罢了,她怎么了?”
? ?翠桃:磕到了磕到了!
?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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