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犯下了死罪。”
摩尔根好像犯了神经质一样。
它被黑山羊幼崽的啼哭侵蚀了，即便自身是被选中的眷者，却也抵挡不住神祇子嗣的哭声。
或者说。
这种哭声对于丰壤大地女神的信徒，最具有杀伤力。
摩尔根在地上画起魔法阵。
他躺在了魔法阵的中央，仍在喃喃自语着：“最伟大的丰壤大地之母，请允许卑微仆人赞颂您的名讳，请允许我线上祭祀贡品，弥补我的罪孽……”
摩尔根竟然要献祭自己。
一段咒语过后，大地钻出无数条树根将他缠绕。
越勒越紧，树根勒断了手臂，撕裂了身体，血水化作一种不可名状的粘稠物质，朝着身边的莰蒂丝涌去。
“啊啊啊啊！”
莰蒂丝更是崩溃的呐喊着。
她嘴里发出不和谐的声调，疯狂侵占了全部意识，但达到某个临界点之后，反而全身放松了下来。
“我应该弥补，那些不可饶恕的罪孽。”
她诡异的精神波动朝四面八方散开，不和谐的扭曲之声，不但能让人的精神产生幻觉，更能直接改写记忆与思维认知。
凡微微皱眉，声音曲调让他有些心烦意乱，但也仅此而已。
先天一炁。
血魔之躯。
再加上河图洛书。
凡免疫于精神入侵，并没有受到莰蒂丝的思维影响，只是觉得有些厌烦那种怪声。
声波像是雷达。
莰蒂丝感应到有人在远处。
她痴痴呆呆的朝凡走来，脸颊上浮现出一抹嫣红，好像是有些害羞了。
“你又救了我么？？”
莰蒂丝记忆中，闪过某个少年救下自己的英勇画面。
“不。”
“我讨厌你。”
莰蒂丝又摇了摇头，少年那令人讨厌的嘴脸，扇自己巴掌的记忆浮现心头。
矛盾。
意识混乱的莰蒂丝，大脑仿佛要被煮沸了一般。
无数念头划过。
她的善良，她的单纯，她的幼稚，都成为了坏人利用的工具。
“为什么有那么多坏人。”
“为什么有那么多罪人。”
“公平的世界真的存在么……”
莰蒂丝又想起一些零碎记忆，少年的话震撼着她，某个不存在的乌托邦世界，多么的令人向往。
“啊啊啊啊！！”
疯了。
凡判断出，莰蒂丝已经完全疯了。
需要杀了她么？
凡就要跑路了，而且必须换个身份，婚约的事自然就不再作数。
杀了莰蒂丝，解决掉这个麻烦！！
凡思索着，武曲神针盘旋在头顶，意念一动就可以将莰蒂丝撞碎。
噗通。
莰蒂丝倒下了。
她眼神中似乎恢复了一丝神智，虚弱的说到：“凡，我已经是个怪物了……肯定更令人讨厌了吧？”
怪物。
她永远都记得，自己全身长出无数触手，同时用几十张嘴巴吟唱的感觉。
她的身心已经彻底被摧毁了，永远都不再是一个人类。
呼。
凡长长呼出一口气。
停悬在半空中的武曲神针，收回到袖口之内。
“你心里还算有点数。”
“我打算换个地方，换个身份生活，要不要跟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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