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中亮如白昼,却半丝烟火气不闻。定睛瞧去,竟是在车壁上镶了明珠的灯笼,灯光盈盈瞧上去带着些许的冷。难耐的夏日叫人通体舒畅。
素问将林楚右脚放在自己膝头,轻手轻脚退去她鞋袜,瞧见那一块隆起的红狠狠蹙眉:“到底是亲兄弟,怎么都该多看顾着些。世人都说林爷长袖善舞,处事周全。却将您给摔成这个样子,不配为人兄长!”
这话惹的林楚多看了她好几眼,很有些钦佩。
林止造出离开车队的假象,以林楚和花翎为饵拖住周孟莲和萧隐仇。自己则带着精锐端了周家老巢。大荒周氏归顺,大荒山再度成了西楚地盘。这一举,无论对于西楚还是林家,都大有裨益。
唯独亏待的就是林楚,何况她还伤了脚!
素问替她揉着脚踝,眼底愤然:“即便赢了天下,丢了至亲,又有何用?”
“你莫要这么说林爷,若是没有他,咱们这些人早就叫方才那些个恶心玩意给吃了。”
花翎冷不丁上了车,也不知从哪里寻了快帕子出来,小心翼翼擦着明珠灯笼。
“你这是打哪来?”林楚抬头,心中颇有些疑惑。那夜遇袭,她被萧隐仇单独带走,与大部队会合后并未瞧见她。怎么……忽然就出现了?
花翎唇角略勾,抬手理了理腮边碎发,似临水照花无限温柔:“还不是林爷厉害?能运筹帷幄,身在千里之外还记挂着我……们。”
“呵。”素问冷笑:“你记错了,救我的是影一。”
花翎嗤笑:“影一是谁的人?若没有林爷吩咐,他肯出手?”
素问声音顿了一顿:“你这么说,也不算错。”
花翎将唇角一勾,温柔注视着手中明珠灯笼。端详半晌撇嘴,扯了另一头帕子重新擦拭。
素问瞧她乖觉便将目光自她身上移开,拿手指沾了散瘀消肿的药膏抹在林楚脚踝上,再细细按摩:“不论如何,他以六爷为饵,终究过于凉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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