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突通这一次没有跟着大军同行,所以李元吉将行军的事情交给了罗士信。
有罗士信操心着行军的事情,他又做起的甩手掌柜。
从洺州到苇泽关,要先入邢州,过青山,再沿着太行山一路北上,最后就会抵达苇泽关。
出了洺州,入了邢州以后,李元吉就看到了什么叫做乱世。
盗匪丛生,强人横行,百姓们过的苦不堪言。
邢州虽然被收复了,可邢州新任的官员,在邢州境内根本就没有什么话语权。
邢州的秩序,全是一些世家大户在维持。
脱离了世家大户能影响到的地方,那就是盗匪们肆虐的乐园。
李元吉也不知道自己缴了多少匪,总之出邢州的时候,新招纳的降兵降将们已经彻底的融入了齐王府,已经有了一支兵马所拥有的雏形。
运送粮食的马车少了十数辆,取而代之的是十数辆马车的金银珠宝、刀枪剑戟。
刀枪剑戟现在倒是能用上,但是那些金银珠宝,李元吉实在是不知道有什么用。
丢在邢州,只会便宜了那些世家大户,带在身边又有些累赘。
“我第一次觉得,金银珠宝也是一种累赘。”
太行山脚下。
李元吉眼看着苏定方带人将一群马匪斩首以后,一脸古怪的对罗士信说。
罗士信跟李元一起蹲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听到李元吉这话,有些好笑的道:“大战一起,金银珠宝皆是浮云。唯有粮食,唯有刀枪,才能保命的根本。
眼下邢州虽然重新被收服,但尚未安定,依然处在混乱当中,所以金银珠宝毫无用处。
唯有粮食和刀枪才是根本。”
罗士信跟李元吉从洺水城走到了太行山,也逐渐的了解了一些李元吉的性子,知道了李元吉有所改变,性子也随和了不少,所以闲暇的时候,喜欢跟李元吉聊两句。
李元吉赞同的点点头,随手将手里的一颗巴掌大的牙雕塞进了罗士信怀里。
罗士信有点哭笑不得,但却没有阻止。
李元吉这不是在收买他,纯粹是日常行为。
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李元吉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在那些‘贼赃’中寻找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拿在手里把玩,把玩够了,就会随手塞进身边最近的那个人怀里。
最开始的时候,大家还有点受宠若惊,时间长了,大家也就见怪不怪了,看李元吉的目光多了一些热切,有盗匪出没的时候,一大堆人围在李元吉身边。
虽说李元吉的行为有点败家,可人家那家业,败得起。
别说是随手塞几个稀奇古怪的东西给身边的人了,就算是整车整车的往出塞,人家的家业也败不完。
李元吉近些日子把玩的东西中,唯一没有塞出去的是一只通体透亮的杯子。
李元吉在找到那个杯子的时候,找到了工匠,跟工匠嘀咕了很久。
工匠近些日子神出鬼没的。
“还有多久抵达苇泽关?”
李元吉询问。
罗士信大致算了算时间,道:“还得两日。”
李元吉四处张望了一下,道:“此地还算平坦,就在此地扎营,好好休息一下,明日在赶路。”
左二左三统军府的将士们近些日子又是赶路,又是剿匪的,累得够呛,需要好好休息休息。
罗士信也知道齐王府左二左三统军府的将士们不容易,当即点头应了一声,吩咐将士们安营扎寨。
将士们在太行山脚下美美的歇息了一夜后,继续赶路。
往后两日,一行人居然没有遇到一个盗匪。
看得出李秀宁人虽然在苇泽关,但是触角已经遍布到了苇泽关方圆数百里。
不然一行人不可能遇不到盗匪。
……
两日后,苇泽关口。
李元吉跨坐在马背上欣赏了一番苇泽关的风景。
苇泽关临水而建,一边是水,一边是绵延到看不到头的城墙。
关口就建在城墙的一侧,关侧有飞泉流下。
在罗士信和苏定方不解的眼神中,李元吉悄无声息的拿出了一个纯金打造的圆筒,缓缓拉长,拿着圆筒往苇泽关的方向看。
罗士信和苏定方有点好气李元吉手里的圆筒是什么东西,但李元吉没有跟他们分享的意思,他们只能在心里猜测那个圆筒的用途。
李元吉拿着圆筒,盯着苇泽关的方向看了许久以后,缓缓收起了圆筒。
通过圆筒,他看到,苇泽关的关城上,有一道红影,似乎也在看向他。
李元吉看到那一道红影的时候,就猜到了她是谁。
前身小时候调皮捣蛋的时候,没少被她给教训。
前身对她有那么一丝丝的怵。
“殿下?”
罗士信和苏定方见李元吉已经到了苇泽关前,却踌躇不前,苏定方忍不住开口呼唤。
“入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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