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弟,你不进去坐坐?”
醉仙楼依旧人满为患,甚至摆放在门口的长凳,也坐满了人。
听到胡广的询问,张顿摆了摆手,说道:“我还有别的事,就不进去了。”
说完,他拱了拱手,便朝着平康坊的更里面街路走去。
胡广也没在意,转身走到柜台处,发现胡渠荷正站在门口一动不动,讶然道:“渠荷,你怎么站在那不进来啊?”
胡渠荷咬着嘴唇,看着张顿离开的背影,道:“父亲,先生好像是奔着青楼的方向去的……”
胡广神色一怔,赶忙看了一眼,睁大眼睛道:“还真是!”
“他不会是在吃饭的时候,听我说的那话,打算今晚上留宿青楼吧?”
听到这话,胡渠荷深吸了一口气,美眸闪烁着坚定之色,抬起脚步,追向了张顿。
胡广错愕喊道:“渠荷,你去哪里啊?”
胡渠荷脚步一顿,回头望向自家父亲,小声道:“先生都是有未婚妻的人了,怎么还能去青楼,女儿得去盯着!”
胡广神色一怔,纳罕道:“你盯着干什么?你又不是她未婚妻。”
胡渠荷俏脸一红,辩解道:“可女儿是他的女弟子!现在先生本就是多事之秋,朝堂上那么多人,想着要败坏先生的名声。”
“如果他真的夜宿青楼,到时候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说完,胡渠荷头也不回的快步追向了张顿。
“这丫头真是……”
胡广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一阵摇头,嘀咕道:
“张老弟的未婚妻都不着急,你急慌慌的作甚啊……还有,若是张老弟真要寻花问柳,你一个姑娘家的,能拦得住吗!”
————
张顿身穿着一袭青衫,双手背在身后,优哉游哉的走在平康坊的街路上。
“听说了吗?今天朝廷朝议的时候,咱们陛下把平康坊整个赐给京兆府少尹张顿啦!以后称呼他,!”
“嗨,这么大的事能没听说吗!我跟你说,我可是刚从玉香楼出来,你知道里面的小娘子怎么说吗?人家说了,只要是平康伯来,他们一文钱都不要!平康伯在玉香楼的所有花销,那些小娘子全包了!”
“嘶!还有这事?”
“可不单单是玉香楼啊,那藏花楼,万花阁也都放出话来了,甚至还有清倌人说,想请平康伯为她们梳笼呢!”
“我的天,还有这等好事?”
“哈哈哈哈,你觉得这种事对平康伯是个好事?我看未必啊!要我看,那位平康伯才十八岁,哪可能这般没脸没皮!”
“就是可惜了,长安城一百零八坊,要哪个坊不好,偏偏要平康坊!现在摊上那么多个青楼小娘子,这平康伯的名声,怕是要彻底坏了!”
张顿双手背在身后,面带笑容走在平康坊大街上。
每当听到有人在议论自己,他便凑过去听听。
转了一圈下来,平康坊百姓对自己的评价,他大致上掌握了。
张顿暗暗摇了摇头,难怪今天下朝的时候,那帮对自己有敌意的大臣,会跑来恭贺自己。
这是存着看他笑话的心思啊。
长安城内,关于自己的谣言四起,想必也是他们安排的。
想到这,张顿就有些忍俊不禁,都是一帮什么人啊,明着跟自己对着干,看怼不过自己,就打算玩阴的?
还别说,这次他们还真做到了!
自己被朝廷封为平康伯,那些人就将平康坊中的青楼女子,强行跟他挂上钩。
名声能不败坏么?
张顿眯起眼眸,嘴角微微翘起。
你们有你们的张良计,我也有我的过墙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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