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已经停了,四周围静的有些可怕,空中忽然传来细微的振翅之声,季多多
伸出手,一只红睛墨羽的鸽子落在芊芊玉掌上。
她伸手摘下鸽子腿上的信筒,巴掌大的丝帛,上面的内容让她惊疑,不是这
么巧吧?想到方才在明月沐浴时不经意瞥到的物事,心里又莫名觉得,可能还真
的就是这么巧!
明月仔细的看着丝帛上的画样,「凤立清桐」,九天之上的羽族之王踩着玉
白桐花傲视寰宇,虽不甚清晰,可凤目里骄矜疏傲还是看的清清爽爽。她的柔荑
虚虚的按着薄袄,那下面有一块玉佩,玉佩上雕的是一模一样的图样,「凤立清
桐」。
「月儿这个你贴身戴好,小心不要给人家瞧见。若是有一天,你看到有人拿
着同样的图样,你可以让他做任何事!记住,是任何事!」
这段记忆隔得太久,都有些模糊,明月慢慢的想着当时妙慧师太和她说话时
的神态。她忽然觉得自己的周围布满了一重又一重迷障,原本清清楚楚的亲人、
爱侣、师长,一夜之间全都被迷雾遮住!
明月纤指一动,玉佩给挑了出来,碧光融融,季多多看清玉佩上图样后,瞬
息把一身艳冶风情收的干干净净,干净利落的跪倒浮尘,「氤氲使季多多,参见
少台!」
「燕二爷请过目,总计是三十六万柒仟伍佰两金花银!」
十余个漆黑柞木箱敞着口,鎏金灿紫的金锭被火把照的耀目,燕九乜了一眼,
冲他挥挥手,一身劲装的双福冲他拱了拱手,带着数十个精装汉子抬起扎木箱子,
消失在黑暗的甬道里。
燕九心下沉吟,这三个月除了墓室就差把乔妃陵翻个个,可是只找到数千
万两金花银的一点零头,自家的《缕素精要》也是浑不见踪迹。
燕九本想打开乔楚的地宫,却被李子涵断然反对,他隐隐猜出,李子涵与那
个倾城皇妃的关系绝不简单。
就先这样吧,横竖偌大的陵墓也不会跑,再继续耗在这黑乎乎的墓穴里,整
个人都要沾上土腥味了,若是给月儿嗅到,定是一脸嫌弃。想到那个娇气慵懒的
小女子,燕九的心登时软了起来,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到她的身边。
雨后的林子里混着泥土与草木的气息,踏在密密厚厚的落叶腐土上,一点
声音也没。燕九忽的停住脚步,凝目看向右前方一丛硕大的蒲颓子,那处叶儿簌
簌颤动,片刻之后,又是一阵剧烈颤动,一只花纹斑斓的小兽叼着只半大不小的
野兔窜了出来。
燕九眯起眼睛,那个小兽的模样非常熟悉,可是绝对不该在此时此地出现。
这么一愣神,那小家伙就要消失在视线里,燕九试探的扬声唤它,「锦团?」
果然那猫儿闻声停住,扭头警惕的看他,过了一会,似是认出他来,有些颠
簸的往他这边跑了几步,而后放下血淋淋的野兔,半是焦躁半是警惕的喵呜直叫。
燕九这才看出它一只前爪似是受了伤,像是不知被什么狠物咬的,原本溜光
水滑的毛皮沾满血迹草屑。燕九不由大骇,心里突突乱跳,直觉定是出了极大变
故,否则深闺娇养的宠物怎会狼狈的出现在野林里。
「锦团过来,你记不记得我?」燕九压下满心的不安,冲那猫儿招招手。
锦团却一口叼起野兔,顺着荒径往前跑了去。
燕九忙追着它而去,心里想着明月,越想越不安,越想越焦急,只恨不能立
时捉住那猫,问个清楚。
林密枝繁,几次燕九险些追丢,好在那猫儿总是恰到好处的停下来,慢慢的,
他也看明白,它是在给自己引路。终于,一带粉垣出现在视线里。
锦团顺着墙角的排水沟钻进去,不一会,燕九追到墙边,他已经看出这是一
片庄子,只是不知是谁家的,不暇细想,轻巧的翻过墙垣,往里头探去。
碧荷俯在一丛发霉的稻草上,烧的浑浑噩噩,纤柔的身体爆发出强大的力量,
不肯昏迷过去,原本清泉似的眸子不过几天功夫,竟跟被血儿浸透。浮光照着墙
角,一只蜘蛛慢吞吞的结着,她一眼不眨的看着。
破旧的门扇吱呀一动,碧荷艰难的扭头看去,锦团狼狈的把兔儿拖到她嘴边,
喵喵的叫唤,似是催她。她眼里一烫,却流不出泪,不肯辜负它的好意,把嘴儿
凑到野兔脖子的伤口处,吸起来。
干燥爆皮的唇一动就裂开,腥粘的兔血着自己的血,被缓缓地咽下肚,求
生的欲望大过恶心的生理反应。碧荷不住的鼓励自己,小姐还等着我,我不能死。
温热的血补充了些许精力,碧荷抬起手把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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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推给锦团,这个动作牵扯到肋
下的伤,那里从开始的剧痛变得麻木,应该是化脓腐烂了,她已经能闻到隐约的
腐味,这让她无比的恐惧,她怕死,更怕死之前没能把那些可怕的事告诉小姐。
锦团用尖齿利爪撕扯兔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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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咬着兔肉狼吞虎咽,猫瞳充满警惕与野性。
碧荷看着它满是怜惜,谢家后院人人千疼万宠的猫小爷竟然得自己捉兔子吃,要
是小姐见了,不晓得该多心疼!
忽然若隐若现的犬吠声传来,锦团的毛倏地炸开,碧荷焦急的冲它道:「快
上梁上去!」那猫儿顺着柱三两下窜上檩梁。
哐啷一声,门扇被踹开,庄头侯喜来一脸淫笑的晃进来,他个头不高,身子
被酒色掏的半空,一身的脂粉味,衣襟半掩,形容猥琐。
侯喜来是老生子,他的老娘是李文泽母亲的陪房,他老娘娇惯的他不成样子,
十几岁就敢偷老子娘的钗环逛窑子。他这幅样子怎敢往子跟前送,没奈何求了
恩典,在庄上当个闲差。前几年老娘没了,益发的没了辔头,在庄上欺男霸女的,
仗着老娘的体面,也没人管他。
碧荷给送来时,他一眼就瞧中了。他玩过花娘,玩过窑姐,玩过村姑,玩过
庄户人家的小媳妇,就是这种子跟前体面的大丫头没尝过滋味。越想越馋,刚
送来那一夜他就想强来,结果差点不知被哪来的瘟猫抓瞎眼睛,他也怕子没两
天就又把人接回去,结果,冷眼瞧着竟似没人管了,不禁大喜,这不就是老天送
给侯爷爷的铺盖!
「嘿,贱丫头,你当自己还是副小姐呢?饿你这几天,看你
?回ㄨ地∶○◎ξ3—3板ˉ?╘
还拿腔作势不?
从了侯爷爷,喷香的粉蒸肉大米饭管你个够!嘻嘻,要是你把我伺候的舒坦了,
让你做我媳妇也不是不能够!想清楚了没?」
侯喜来蹲在地上,捉起碧荷的下巴,没费什么力气就把绵软无力的碧荷捞到
怀里,一只鸡爪子似的手,轻佻的撕开她的衣襟,抓住绵软滑腻的乳儿,不由喉
头大动,一双贼眼上下扫探。
「啧啧,果然是娇养出来的细皮子,够水够嫩,让我闻闻香不香?」说着话
儿,一张干瘪的猴脸凑到少女葱碧抹胸上乱嗅。
碧荷心胆欲碎,气的头晕目眩,却一丝力气也没,紧闭的双眸迸出泪花,心
一横,手心悄悄握着的一只短钗,死死地冲着侯喜来扎去。
侯喜来却似长了后眼一样,一把握住她的腕儿,狞笑着掰开她的指头,把钗
拿到手里,嘴里嘲谑道,「贱丫头,早防着你呢!跟你侯爷爷来这手!」
他飞快的挑开抹胸,病态支离的少女半裸在稻草丛上,苒弱的任人大快朵颐。
侯喜来捏着短钗,在碧荷的胸腹上羞辱的滑来滑去,变态的看着女孩大片隆起的
寒栗子哈哈大笑,间或用力捏住乳鸽似的娇乳,威胁的要用利钗钻压乳蒂,把原
来爆炭似的碧荷弄得恨不能立时死了。
侯喜来得意洋洋,又去解她的腰封裙子,这时半空中忽的一阵疾风下来,他
慌不迭的抱住头,跌坐后退,到底晚了刹那,眼角给挠出三道血檩子,豆大的血
珠渗出来,他又痛又慌,厉声呵斥,「二宝去,给我咬死那瘟猫!」
门外一只半人高的黑狗旋风似的扑了进来,直冲锦团而去,一时间尘土飞扬,
犬咬猫挠,乱的一塌糊涂。
侯喜来把碧荷的裤儿一撕,露出浑未见过人的妙处,又掏出自己硬邦邦黑黢
黢的肉杵,抵了上去,狞笑道,「贱蹄子,待我破了你的身子我看你还闹不闹!」
碧荷魂飞魄散,咬住舌根,心叫,我命休矣!
说时迟那时快,门外又闪进一个人影,一脚冲着侯喜来的后背踢去,只听一
声惨叫,这个猥琐的汉子像一滩烂泥摔在墙上,而后又砸在地上,口鼻喷血,眼
见活不成了。
还没等那条恶狗反应过来,来人已经抓住它的顶花皮,挥圆膀子一抡,用力
的把狗儿砸到地上,竟活活的把那条大狗给摔死了。
碧荷一心求死,谁知须臾变生,天无绝人之路,竟然凭空来了救星,再细看
救命恩人的样子,不觉喜出望外,早忘记之前多厌恶此人,只觉得此人实乃天下
最棒的英雄。惊恸悲喜接迭而来,病弱的身体再难以支持强烈的情绪,欢喜的叫
了一声燕公子,就晕了过去。
燕九气愤填膺,怒不可遏,他看到碧荷被欺负时睚眦欲裂,又怎能忍心上人
的宠婢被强暴,不觉出手极重,连毙两命方才缓颊。
他俯身抱起半裸的少女,叫声锦团,那猫儿此番乖顺的窜上他的肩,任他带
走。
燕九心中忧惶忐忑,情知定是出了非常之事,不然这一猫儿一婢儿怎么会沦
落至此,也不知明月怎样了?想到明月,越发心急如焚!
(作者的话:预祝大家春节快乐!因为身体原因,可能更新不会固定以及及
时了,虽然从来没有固定及时过!有条件的情况下,我会努力写下去!)
三四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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