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明月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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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明月在】第二十一章 东窗事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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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迷楠

    2016年04月01日

    字數:8400

    第二十一章   东窗事发

    杨爱扶着小丫头的手,小心翼翼的往素心堂走。

    昨个夜里一场薄雪,把卵石小径染得湿滑,虽早有婆子收拾了,可若不留神,

    还是有失脚之虞。

    小丫头叫采儿,才从洒扫上提上来,活泼泼的,一路走一路叽叽呱呱。

    「姨娘,你闻,好香。快看,好俊的腊梅,了不得了,伸出墙外的枝子就这

    么粗,里面的树得多大哩!」

    白墙灰瓦,一枝金黄剔透的花枝探出手来,枝横碧玉,蜜蜡迎霜。离得近了,

    阵阵幽香杳杳浮动。花似金钟倒垂,偶尔一朵开的蹊跷,就能看到白瓷似的花萼。

    「这是素心腊梅,单这树就占了小半个正院,怕是有二岁呢!」杨爱笑说

    道,随手掐了一朵,在手里把玩。

    「是了,怪道这院子叫素心堂!」

    院子里一片女儿家的笑声,明月带着头的顽闹。

    她早起看到下雪,想起旧年父亲在梅树底下窖藏了雪水,沏得茶来,异常轻

    浮淡雅。因此上决定自己也藏上几瓮,回头邀父亲来品评。

    明月握着一把竹剪,亲自上了树,从树尖上专挑含苞初放的剪。

    碧波几个扶着朱梯站在矮处,冻得微红的手里,捧着个鬼脸青花的小瓮,里

    面约么攒了小半坛雪。

    锦团也在树上,被明月指挥着爬上爬下,这猫儿虽然颇有分量,却动作轻盈,

    能压低花枝,又不会弄落上面的积雪,干这个摧花的勾当倒是个好手。

    「少奶奶,杨姨娘来了!」

    明月轻轻一点树干,纵身飞了下来,几个丫头见惯了,也不惊奇,自顾自的

    继续采着梅花上的白雪。

    她怎么来了?

    这位杨姨娘真是奇人,也不知是自矜身份,还是自轻身份,反正从没到自己

    眼前来过。她不来,自己更不会往公公的姨奶奶那去,进府这大半年,竟然没照

    过面。思想起来,怕是这位有意回避呢!却不知,今个上门因为何事?

    「请进来吧!把襄儿昨个送来的什锦蜜饯取些子来!」

    明月净了手,坐到熏笼旁,文思锦被上窝着一只羽毛鲜活的大鸳鸯,见是她

    来,伸长脖颈,用头顶的翎羽蹭她的手,一派求抚摸的模样。

    锦团跟着进来,瞧见立时吃醋,往上一扑,湿漉漉的爪子就往鸳鸯的眼睛抓

    过去,那鸳鸯也登时炸毛,伸着长颈去啄它。这两个就是冤家,每日里为了争宠

    也不知要打多少个回。

    杨爱进来的时候,两个不省心的已经缠到了一起。

    「呀,这是怎么了!」

    「让姨娘看笑话了,相思,锦团,再闹今天都不用吃饭了!」明月镇住两个

    胡闹的,扭过来打量杨爱,不由心里一突。

    这位杨姨娘好生面善!

    青裙碧袄,松松绾着随常云髻,并无簪环佩饰,单只斜插着把梅木脊梁象牙

    的梳篦。气质沉静娴婉,通体书香墨韵,让人一见就心生好感。

    她抬首看过来,明月心里顿时想到四个字,明眸善睐,这双眼睛生的真好,

    也正因为这双顾盼生辉的眼珠子,让明月想起了那八幅天女图来。

    殊不知,杨爱见到她更是惊奇,差点脱口叫出婉儿妹妹来。

    「少夫人,你娘亲可是姓唐么?」

    「我娘姓韩,出自吴淞韩氏。」明月细细打量她的神色,心里惊异,终是迟

    疑的问了句,「姨娘可是觉得我长得像谁?」

    杨爱颇为刚才的失口懊悔,却仍是不由自的看向明月的眉间。那里,一点

    朱砂,艳光四射。「婷婷绿盖可怜人,分花处怎销魂。……心尖一点赤砂痕,拭

    罢犹存。」想不到隔了二十年,竟然又看到了这点拭不去的朱砂痕。

    「是妾身冒昧了,刚才看花了眼。少夫人生的真是好,姑射山人一般。」杨

    爱神色平淡,莞尔一笑,岔开话题,「昨夜老爷回来,说了一件为难的事。」

    明月疏朗一笑,她自幼长在谢襄书房,学问上面学了个斑斑杂杂,性情却学

    了十足十,最是豁达通明。事急则变,事缓则圆,天底下的事,都如雪下青石,

    早晚有大白天下之日,这位姨娘不说也就罢了。

    彩霓捧着一个八宝盒进来,蜜枣、梨干、杏脯、海棠果金黄淌蜜,甜滋滋的

    果香引得锦团喵喵叫唤。

    「姨娘尝尝,我娘家兄从京里带回来,也不知姨娘吃着如何,我却觉得太

    甜了些。」明月笑吟吟的让了客,又用小小的银签子扎着蜜果逗猫,扭脸对彩霞

    嗔道,「怎的上这茶,怪冷的!把咱们家的五色露沏来与姨娘吃。」

    杨爱哭笑不得的看着咬着果子摇尾巴的肥猫,这是让人吃还是不让人吃呀!

    一会功夫,彩霞用瘿木盘端了几碗甜露进来。

    玫紫、樱丹、橙黄、橘红、浅碧,明丽澄澈的液体,浮动在半透明的甜白瓷

    茶盏里,奇香异艳。

    杨爱端起茶盏,乳白色的水雾聚聚散散,昨天与今天交叠变化,娇俏绝美的

    少女笑着问自己,「姐姐觉得这花汁糖露如何?四时花开都在这一盏蜜水里,也

    不知,他尝得出我的心意不?」

    「姨娘请用吧,这是我娘家的做法,只因为我爹喜欢,下头就变着法子想出

    若干花样,别个府上是再没这么琐碎的!」明月想到老爹,笑的益发的甜美。

    真是太像了,杨爱又是一阵失神。

    「姨娘方才说的,是何事让公爹为难?」

    杨爱收拢回心神,不肯再去看她的脸,从袖里拿出一张帖子,放在桌上。

    「只为了数日前太后的莲驾到了扬州,今上特赐州府有品诰命夫人觐见。少

    夫人,咱们老爷是两江上第一人,偏巧夫人病着不在,妾身身份低微,此事,只

    能偏劳少夫人了。」

    明月愣了一下,虽然公爹贵为总督,但丈夫却是一介白身,故此,她从未想

    过,这迎驾之事竟然有自己的份,不觉奇道:「这不妥吧,月儿并无诰命在身,

    若是贸然去了,恐有违制之嫌。」

    「少夫人虑的是,老爷也是这番奏对,却不知怎的,行宫里传出的单子,还

    是有咱们家。」

    杨爱眼波流转,忍不住又看了眼明月,心里头叹气,连女人看了都惊心动魄,

    长得太好了,未见得是福气。

    「上命不可违,既然如此,月儿自该替父亲分劳,还请姨娘代为回禀父亲!」

    杨爱闻言欣喜,笑意盈眉。

    「这可好了,少夫人做事妥当,再不虞有差错。妾身等会子就唤人来给少夫

    人量身材做衣裳,首饰头面也得再打上几套,从容挑选着才是正理!」

    明月与她应酬几句,亲自送她出门,一脸若有所思。

    「这么说,她是应了?」

    「是,少夫人还请你放心。」

    李文泽靠在榻上,听了这话,本该松口气,可是,心里却暗暗打鼓,有种莫

    名其妙的惊心。也不知听裴先生的话,做下这事到底对不对。

    自从那日,少命人特意做的观音绣像,被一道口谕,莫名其妙的要了去,

    裴先生就命人打听。谁知道宫里头传出来的消息更让人惊心,皇帝竟然每日都要

    在绣像前坐坐,再想想有关今上荒淫的传闻,怎能不想歪。

    自己迎驾时也曾陈情,皇帝也准了假,却不知是出尔反尔,还是内中有人动

    手脚,竟然还是要明月去觐见。就中深意,越思越可怖。

    裴先生拿汉高祖分羹之事做比,只说忍字心头一把刀,成大事者无不如此,

    此时并无举事之机。更何况,不过一妇人尔,天下底定后,六宫粉黛,环肥燕瘦,

    不怕没有一个可心意的。又说,只看此时少用情颇深,万不能捅破此事,免得

    他跟他爹似的,冲冠一怒,误了大事就糟了。

    只是此事,毕竟瞒了那个喊自己义父的孩子,很有些亏心。

    杨爱本以为他得了准话,会宽心,谁知竟更加烦恼的模样,一时叹息,一时

    皱眉,便略带讥讽的嘲道:」改门换庭,正是春风得意的好时候,怎么见过新

    子,瞧你倒失落起来啦!「「我知道你眼下瞧不起我,心里骂我气节有亏,风骨

    有失,嘿嘿,早晚有一天……」

    杨爱听得心里一动,明眸闪动,紧紧盯着他,追问道,「早晚怎么样?」

    李文泽却掩住刚才的话风,拍了拍她的手,笑道,「睐娘来弹首曲子听吧! 」

    梦过江南,

    烟雨来,

    彩笺尺素,却把相思猜。

    云鬓翠翘,

    凤头钗,

    九巧连环,手把相思拆。

    人面桃花,

    两处开,

    磐石蒲草,君把相思栽。

    似此星辰,

    泪凝腮,

    泣露中宵,忍把相思待。

    红衣落尽,

    点青苔,

    暗香盈袖,偷把相思摘。

    寒潭鹤影

    人徘徊,

    冷月花魂,又把相思拜

    ……

    琴音淙淙,如泣如诉,曲意绵绵,谴倦风流,灯影里,人如玉,情如初,李

    文泽听得心软,看的心疼。

    杨爱今天见过明月,心绪杂飞,竟不知怎的弹出这首缠绵悱恻的《相思曲》

    来。她睇了一眼李文泽,心里叹息,掩住琴弦。

    李文泽踱到她的身后,按住她的香肩,柔声道,「怎的不弹了?」

    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礼贤下士时。若是当时便身死,千古忠佞有谁知?

    许是今夜太过静好,那双眼里的爱恨又太过纠缠,他终究不忍,「你放心,

    不管世人如何看我,我总是无愧于心的。」

    善睐的眼眸顿时明亮起来,似乎那个十几岁的女孩又活了一次。

    李文泽的手从她襟口探进去,一颗颗挑开琵琶扣,露出一抹雪脯,掐在手里,

    调笑着说道,「我最爱你此时这模样,素日里比大家闺秀还要端庄几分,可是扣

    子一解,啧啧,浪的没边!」

    随着一层层衣衫被解开,娴婉的少妇神情变化,春芍破晓,从清雅到冶艳,

    不住嬗变,变到后来,竟似换了个人,一颦一笑都勾人摧花。

    李文泽喉头咽动,叱令她咬着抹胸的下摆,握着碧瓜似的胸乳揉搓,颠抛,

    故意羞辱似的弄出乳浪来。颠到兴起,竟捏住樱桃似的乳蒂,在琴弦上拨弄起来。

    最娇嫩的花落在最销魂的那根弦上,躲不得,挨不住,零零落落的弹奏着靡

    靡之音。

    「睐娘怎的不弹了,我恍惚记得,当年我听到的似是还有一半?」

    荷叶罗裙,

    一色乖,

    鸳鸯对浴,笑把相思裁。

    眉黛颦聚,

    怪郞呆,

    欢被暖,羞把相思盖

    ……

    春葱似的指管在冰弦上翻飞,不时就会碰到自己起伏的椒乳,这情形羞得杨

    爱半边身子都酥了,绮霞晕散,一递递睃着他,此时,曲不成曲,调不成调。

    也不知李文泽怎么动的手脚,片刻功夫,竟只留了件抹胸给她。

    丰润卓姿的少妇,跪坐在琴案前,一身雪白的的粉艳脂光,晃得人眼晕,蓉

    面婉转,握乳承欢,若不是咬着墨色的衣角,怕是会叫出声来。

    李文泽这两年有了春秋,于房中事淡了不少,再加上与杨爱心结未除,两个

    许久不曾亲热,更别提如此刻的情浓了。因此,甫一撩逗,两人竟然都有按耐不

    住之感。

    杨爱正当盛年,久旷之躯更加不堪。被他摆弄着跽坐,却不是好坐,而是双

    足分开,一只手从后头探下去,勾了几下就淋淋沥沥的落下露来。

    「好丰盈多汁的睐妮子!」李文泽脱口唤出当初定情时的称呼,引得杨爱芳

    心酥软,一声嘤咛,口中的布料掉了下来。

    一根,两根,三根,滑腻莹润的浆汁粘在手指上,烫的惊人。灵活的手指在

    花间穿梭,刮,不多时便到了肉壁上的关窍,那点与旁人不同,不必揉搓就

    天然凸起,若是一揉搓,鼓胀起来,竟如荔果般软滑,挂在壁上。

    「泽郎,睐儿承受不住啦!」杨爱反手抱住他的脖颈,美眸圆睁,娇痴痴的

    喘息。

    李文泽兴奋异常,看着她笑谑道,「我可不信你这话,那次还不是全吞进去

    了,乖乖给我挨着吧!」

    说着,指头不住分分,花液在指缝里粘连,整个手掌都湿滑不堪时,便

    把拇指也硬生生的挤到缝隙里,旋转着行进,一边进一边享受少妇羞慌之极的妙

    态,在她张口欲忽的时候,突然四指一啄,捉住那粒荔果,提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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