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迷楠
字数:8200
第十七章 隔墙有耳
天下西湖三十六,就中最好是杭州。
西子湖水波潋滟,恰似情人的眼眸,秋波一转间,把最含情脉脉的温柔凝在
了翠微山。
燕九摇着一叶扁舟,在荷荡中穿行。月色下的翠微山,隐去了日间的风情万
种,像是一滴泪,浓情的让人心碎。
兀的,一管箫音于静谧中响起,如游丝布云,袅袅万丈,不知为烟为絮。此
萧正是李子涵所为,他在翠微山等着燕九,几杯薄酒下肚,不由感从中来,拿出
紫萧,一曲《长安古意》,叹世事无常,荣华难久!
燕九随意将小舟系在柳荫里,伴着箫音往山上行去。
「借问吹箫向紫烟,曾经学舞度芳年。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箫音吹到此处,忽的从富丽万千转至旖旎香艳,燕九心里一笑,便知李子涵
定是想到了明月。
燕九于旖旎香艳的箫音中,与李子涵想着同一个佳人。
他想到明月,便不由得想到,这坏丫头磨人的功夫,那小嘴,那小手,那眼
波一梭……要命了,燕九虚虚的按了下胯下,那处有点疼了!真该让这丫头来听
听,品品这萧吹得如何!嘿,若是这丫头知道两个男人同时想着她,不知会羞成
什么样?这才是借问吹箫向紫烟,愿作鸳鸯不羡仙!
燕九想的越发不成体统之时,亭中箫声却停了下来。
忽听一声长叹,李子涵吟道,「翠微题遍饮桃溪,遍饮桃溪不忍栖。不忍栖
月夜如水,月夜如水翠微题。」
燕九一声朗笑,接道:「风流窝软软碧波,软软碧波传俚歌。波传俚歌荷香
远,荷香远处风流窝。」
「接的好,燕兄果然不负多情公子之名,请一杯酒吧!」
一缕游丝从李子涵的袖中飞出,卷着石桌上的酒盅,朝燕九飞去。来得快去
得疾,杯中酒水却纹丝不动,可见李子涵的「袖里销魂」又进益了。
燕九却不着急,屈指冲疾驰来的酒杯杯底一点,电流激荡,把酒浆弹出一条
水龙,张口饮下,酒杯却原路奉还!
这手法漂亮极了,李子涵暗暗心折。
他当年因为初见明月男装示人,不免偏好龙阳,此时见燕九神采飞扬,掩都
掩不住潇洒倜傥,心头不由一动。
「李兄未免小气了点,男子汉大丈夫,又怎么能像娘们似的,用这小盅子喝
酒呢!」
李子涵一怔,没想到这样一个温文尔雅的人儿,骨子里竟然这样豪侠纵情!
「是我谬了,来人,拿两个大海碗来,换烧刀子!」李子涵本就有心结交燕
九,不愿被他小瞧,立时有则改之。
「却也不必!李兄接好了!」
李子涵惊讶的看着燕九,只见他变戏法般的一晃,便从袖中晃出两小坛酒来,
一坛冲自己飞来,忙伸手接了!
「此酒名唤『投醪』,产自绍兴,据说传自春秋!昔年勾践奋发图强,修明
政治,臣民一心。把此酒倒在河的上游,与将士迎流共饮之后,扬风鼓帆,终于
复国灭吴,报仇雪耻,留下了投醪劳师、壶酒兴邦的佳话。」
燕九拍碎泥封,昂首豪饮,饮罢冲李子涵举坛,淡然解释道。
这番话恰了李子涵的心事,他一心一意光复汉家河山,岂不正如勾践卧薪
尝胆一般!他饮尽这坛酒,辛辣徘徊在他的舌上,险些迸出英雄泪来,却不知是
否为了难言的抱负!
「好酒,名字好,酒更好,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凌
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说罢,把空酒坛冲燕九一掷。
燕九也一样动作,哗啦一声,饮空的酒坛于半空中撞成碎片。两个男儿不由
同时大笑,痛快之极。
燕九双手一晃,又变出两坛来,冲李子涵飞去一坛。
风驰电掣中,你来我往,两人都不说话,酒到坛干!水,越喝越寒,酒,越
喝越暖!
两个少年公子的胸腹都是火热滚烫,虽各有算计,却同时觉得,对面这人极
投脾气!
李子涵拍碎酒坛,酣畅淋漓,只觉与燕九投契之极,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笑问:「好兄,有件事不吐不快!」
燕九眼角一扬斜,睨他,挑挑眉,你问!
这动作让他做来,把风流二字写尽,看的李子涵差点忘了说什么。
「嘿,还好我不是个小娘子,否则就你这一眼,我非得投怀送抱不可!」
「哈哈,你就算不是个小娘子,投怀送抱我也接得住!」
四眸相顾,哈哈大笑!
李子涵原本是要问他来历,此时忽的转了念头,鬼使神差的问道,「我只想
问你,你这袖中到底藏了多少酒!」
燕九这是跟一个月亮门的女孩子学的戏法,袖里乾坤大,专门用来哄女孩子
的,却没料到竟然让这少爷也好奇了!
「不多不少,每人八坛酒,你再要,我可没了!」燕九变出最后两坛酒。
「燕兄,我与你一见如故,我欲与你义结金兰,不知你意下如何!」好小
子,不管你是燕家的哪一个,我都是稳赢不亏!
燕九一听,大喜过望,一撩袍角,单膝跪地,「是所愿也,不敢请耳!大哥
在上,请受小一拜!」
李子涵也跪了下来,握着他的手,对月盟誓!
「盖闻室满琴书,乐知心之交集;床联风雨,常把臂以言欢。是以席地班荆,
衷肠宜吐,他山攻玉,声气相通。每观有序之雁行,时切附光于骥尾。青年握手,
雷陈之高谊共钦;白水旌心,管鲍之芳尘宜步。停云落月,隔河山而不爽斯盟,
旧雨春风,历岁月而各坚其志。毋以名利相倾轧,毋以才德而骄矜。我今日与贤
义结金兰,神明对誓,辉生竹林,愿他年当休戚相关!」
燕九谋算他的妻子,其实从不觉得自己卑劣。此时与他相交,却也出自真心。
他胸中自有一套为人处世的道理,不与世人相同。
燕九真诚说道,「苍天鉴之,鬼神证之,今日我与大哥义结金兰,从此视兄
之父母为我之父母!」说到此处,心里加了一句,视兄之娇妻为我之娇妻。顿了
一顿,又继续道,「同心戮力,乐必同乐,忧亦同忧,虽不同生,死愿与共,如
违此誓,鬼神厌之!」
李子涵和燕九同时拿起最后一坛酒,一饮而尽,纵声大笑,均得意莫名。这
得意有几多是因为相交相许?有几多是因为往心中目标更近一步?怕是他们自己
也难以分辨!
「少爷,少夫人跟前的碧荷姑娘来了!」
此时,月过中天,双庚见是个空,悄悄地回李子涵。
李子涵心里欢喜,拉着燕九的手,说道,「二和我来,既然成了一家人,
便去见见你家嫂嫂!」
……
「少奶奶,金织坊的何大娘听说您来了,赶着敬上四身衣裳,婢子冷眼瞧着,
那『天水碧』着实喜人。少奶奶肤色白皙,想必格外相衬,您试试可好?」
别院调来伺候明月的丫鬟叫云燕,逢迎这位新子,没话找话说,没事找事
做,一心想要站到高枝上。
「放那吧!你先下去!」明月哪有心思搭理她,挥手让她出去。
云燕将海棠托盘逐次放在屏风一角的高几上,轻巧无声的蹲了个福退出房门!
明月芳心错乱,也不知燕九见到相公了没有,若是见到了,会说些什么?他
难道真的要委身给相公么?男人跟男人?啐,这人可真是……!想到这里,有些
羞,又有些醋,却也不知是醋谁,横竖不是滋味。
又看锦团安逸的卧在脚踏上,迁怒的用小足踢它,「没良心的,人家混没
意,你倒自在高乐!」
锦团委屈的喵呜喵呜,跳窗跑了,她倒觉得好了。
女为悦己者容,不知悦己者今向何方?
明月缓缓地抽掉如意髻上的白玉簪,瞬间万千青丝争相恐后的垂落,青丝摇
曳间,衣裙一件件的坠落到足畔,待得那件绣着鱼戏莲叶的大红肚兜落到足尖上
时,对面的铜镜,已然影影绰绰的描绘出妖娆玲珑的身姿。
「少爷回来了!婢子去禀告少奶奶!」守在门外的云燕一见李子涵,含羞带
喜,就要推门,却被李子涵挡了下来。这夫妻两个一样的做派,都是挥挥手,就
赶起人来。
燕九悠然的跟在李子涵的身后,踏进房门。
一架绣着花开富贵的紫檀木屏风挡住内室,想到心尖上的宝贝就在里头,燕
九眼眶一热,相思再也抑不住,恨不得立刻进去搂住伊人,偏生此番算计,成败
在此一举,不敢乱为啊。
燕九正心猿意马、患得患失的空档,就听李子涵说道,「九郎在此稍待,愚
兄唤内子出来与你见礼!」说罢,他也未留意燕九面色忽晴忽阴,径自转了进去。
明月浑然不知两个男人都近在咫尺,柔荑捏着天水碧的襦裙。忽的,觉察到
身后似有不妥,紧张的一旋身。
李子涵却不料能见到如此奇景,双目灼灼,盯着眼前曼妙的酮体,那声「娘
子」咽了回去。
青丝飞过处,粉臀蓉蓉。一碧如水的衣料,被那双小手抓在身前,挡住了半
数风光,偏偏一枚雪桃,因为晃动的太剧烈,悄悄地探出了头,带着衣料簌簌轻
颤,如水波半掩春山。
李子涵三步并作两步,未待明月从惊吓中回神,一手捞住她的倩腰,火热的
唇就吞住了明月惊呼,大手顺势狠揉那团丰盈。
明月只看到一个黑影掠过,就被紧紧裹进烫烫的怀里,嗅出熟悉的男人气息,
她的娇躯顿时瘫软。
「唔~ 啊~ 相公~ 唔唔……相公……」
一缕银丝从明月的唇角溢出,旋即被李子涵吸进嘴里,顺着那银丝的来路探
去,发狠的刺激她的舌底。
明月已然知道云雨的妙处,久旷的娇躯被李子涵一拨弄,如玉蛇般扭动。
「好月儿,怎的脱成这个样子?是不是想我了?」
「才没……哎呀……想,想了!」也不知被他拿住了哪,立时嘤嘤的改口。
「让相公找找,是哪最想?」
李子涵暖玉温香抱着,销魂娇声听着,早把旁的闪到脑后。
大手贪恋的从凝乳往下滑落,果然,触手所及,水泽云梦。潺潺的水声,迎
着撩拨的长指,从嫩蕊间响起,若有若无的淫靡气息四下扩散。
屏风外面的燕九,在明月荡出第一声娇吟时,就立即察觉出不对。苦也,这
回可要磨死小爷了!怎么这位大哥好这口,喜欢人家听么?
他对明月的娇吟毫无抵抗之力,欲焰腾地燃起,变换了几番坐姿。终于,在
闻到那丝馥郁气息时站起来,凑近屏风,似乎想看透那层朦胧。他的喉结不停吞
咽,鼻尖渗出细汗,脑海中浮现着重重团花之后的香艳。
多情开此花,艳绝温柔乡。
燕九可真冤枉了李子涵,李子涵还真没想让他听。色与魂授,他是把燕九忘
得一干二净。
李子涵只觉一时半刻都等不及,早些时候那些酒,这会子都化成烈焰,在小
腹里叫嚣,找出口。
他衣衫也来不及脱,竞把衣摆一撩,中裤略解,热腾腾粗凛凛的那话儿就跳
将出来。
猛地把明月往矮几上一压,让她跪的开开的,直勾勾的看着她白嫩的股间,
一串爱液牵牵绊绊的垂下。
李子涵啪的冲着那雪臀拍了一巴掌,眼底满是血丝,再来不及细细研磨,搂
住明月的小腹,不管不顾的狠狠顶弄进去。
明月的双手被反剪在身后,不盈一握的皓腕双双被李子涵擒住,牙雕出来的
玉美人折成弓形,酥胸被挤在刺绣的屏风上,摇晃,磨蹭。
她从不曾被如此粗鲁的对待,更没见过他这般猴急。虽然心里有些害怕,可
是更多的却是期待。尤其翘臀被拍打了一下,竟差点软了腰,只觉得心里头慌极
了,想极了,想他再粗鲁些才好呢。
明月一声惊呼,只觉蛤口又热又痛。胀痛的爽利势如破竹,呼啸着砸在花心
上。正欲尖叫娇啼,又从乳尖传来刺绣特有的冰凉与酥痒。一上一下,一热一凉,
本章未完,请翻开下方下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