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心这一段历史的游客们总是直奔营寨的所在地。当然,今天矗立在大贝湖公园里的营寨是个复制品,是专家们根据史料于1731年修建的。单从“历史古迹”角度来说,这个西贝货现在也是货真价实的“古董”了。
为了让“复制品”存在的更久远些,也或者是为了减少后续的维护工作,它使用的是钢筋水泥的结构,只是在外表做出原木的纹理。虽然建造者们竭力象表现出当时的原始和拙朴,但是内部的裸露出来的钢结构和镶嵌在墙壁上的铝合金门窗都使得整个建筑显得不伦不类。
虽说如此,这处复古建筑还是让我们大致了解了原始的营寨的模样。1731年,为了纪念开拓台湾一百周年,国立台湾大学的研究小组搜集了大量资料,指导修建了这座复制品。在“营寨”的展室里,至今陈列着他们当时的研究成果。足以使我们细窥这座堡寨的过往。
堡寨本身和其中的建筑,主要是用本地的原木建造的。二百年前,台南-高雄平原上覆盖着大面积的森林,木料是唾手可得的建筑材料。其余的建筑材料,除了铁制品和极少量的水泥之外,几乎全部是就地取材。包括本地的粘土、干草、野生麻、藤蔓和竹子。
除去用牛车运来的预制建筑构建搭建起来的两座木屋之外,营寨内其余的木屋都是原木按照井栏式修建起来的。木头与木头之间的缝隙用野麻混合泥土填塞,为了尽可能的防潮,地板下面是架空的。下面用石头作为柱基。
材料和人力都不缺,木料也不经过熏蒸或者剥皮,简单的去除枝叶就被用做建筑材料。因此修建房屋的工作进展得很快。到十二月二十八日,营寨内三十八座木屋拔地而起,其中八座是仓库和办公室,其余的作为宿舍。
从展厅展示的全景模型可以看出,真实的营寨远比复制品来得拥挤。木屋是按照六栋为一个单元呈组团式状排布,木屋的开门全部朝向组团内部,组团本身也有门户。即使敌人突入营寨,也无法冲入组团内部。
营寨内按照史料的描述,复原了其中的一个组团的全部建筑。这些房屋都是按照统一的标准建造的,每间房屋长20米,宽3米,净空高3米。每间房的标准容纳人数是三十人。这也是每个农垦小队的标准人数。
今天的人,大约无法想象一间屋子里住上三十个人是如何入睡的,平日里又是怎样生活相处的。但是二百年前的移民,有一张舒适的床可以睡觉已经很满足了。
双人床靠着一面的墙壁布置,另一面是移民们的储物柜。床上铺着草席和羊毛薄毯。枕头是藤编成的。床头柜里放着公发的内衣,每年两套。储物柜里放着他们的工作服和为数稀少的个人财物――因此是上锁的。墙壁上整齐的挂着他们的斗笠和毛巾,木板架放着茶缸和牙具,吃饭用得饭盒。这些全部都用黑漆写着每个人的名字,每天擦洗干净,摆放的整整齐齐。
每一栋房屋的入口处,都有武器架和弹药箱。军事化的管理意味着农垦本身就是一支武装。被编入基干武装中队的人都配有火枪,普通移民,不论男女只要16~60之间的年龄,都配发有长矛和砍刀。闲暇之余,他们会在空地上操练武艺。
看到这些武器的时候,才能意识到他们身处的环境的危险。我们无法推测,二百年前的每个夜晚,移民们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入睡的,但是毫无疑问,即使在睡梦中他们也保持着警惕。
按照模型,上寨里有八座作为仓库和办公室的建筑物。不过现在只能看到其中的三座:联队司令部、仓库和卫生所。
联队司令部和卫生所是仅有的两座预制件修筑的木屋。因而它们比较精致美观,内部的设施也更为齐全。关山跃和李东田两位元老在开拓鸟松的时候便是住在这里的。
现在这里已经被辟为纪念馆,收藏陈列了大量屯垦部队的文字资料和小型文物,还有两位元老的家族基金会捐赠的元老手稿和物件。包括李东田在垦殖期间穿过的胶靴,关山跃穿过的羊毛防水大衣。
卫生所内除了复原当时的情景之外,还有台湾防疟的专题展览。展示了开拓期间的防疟工作。在几百件资料和藏品中,最珍贵的当属一盒未拆封的1630年临高总医院直属试验药厂生产的奎宁药粉。当时就是这种装在锡盒内,用油蜡纸密封的不起眼的药粉,挽救了无数台湾开拓者的生命,被誉为“神药”。它的原料奎宁树,也是在台湾首先由农垦部队人工种植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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