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选九嫔是后宫的大事,但联想到之前遭遇到的态度,皇帝对今天面前这位郑皇贵妃有些意外,“甚好,甚好,如此太后、皇后、皇贵妃,那日重要人等都到齐了。”
皇帝想着,既然这般轻松就答应了一件事,那自己想的另一件事……
他起身,坐得离郑皇贵妃近了些,已经能闻见她身上非甜非腻的梨花味道,又夹杂了些过去这段日子因为服药沾上的微妙药感,皇帝轻轻抽吸,欲罢不能。
金靓姗下意识地要躲开,又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身体借着喝茶向一侧倾斜,突然急中生智。
“此次九嫔补选,所用的银两可还是从太仓出?”
说到钱,皇帝一下就坐正了,“太仓自然是太仓,可如今才至五月,内外征战,四处赈灾,前后就已支出四十余万两,前不久户部还因为这事,一众人一起,参了兵部一本,顺带揶揄了朕。”
“参兵部?为何?若无兵部内外御敌,岂容得……”金靓姗把“在后宫内选秀女”咽回肚子,“岂容得其它各部过安生日子。”
“魏尚书如今已年迈,就任由他们欺负吧,朕高低已把定夺之权交于他个人,无甚可辩驳的。”皇帝眼前出现群臣的脸,发出一声感慨。
“那选秀女之事,银两从何而来?”
“户部尚书想出一个好主意,想必你也听过。”
“广收商贾、朝臣之女?”金靓姗想起来吴秉通来的那天,梁秀殳对自己说过的话。
“如此一来,太仓划拨的银两,再加上光禄寺拿出一些,总归够用。”皇帝提到钱的时候,总是格外专注,“只是……”
金靓姗注意到如今的话题已经完全不在侍寝上,心中长吁一口气,乘胜追击,“只是何事?万岁与我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皇帝坚定地点了点头,“只是据工部所传,百十名秀女若入宫,如今的储秀宫中、西两厅仍未翻修,还不堪住,虽说翻修所需不多,也有数千两。户部言,若多此数千两,只能从下月边陲的军费中扣减,朝中又要开始争吵……”
金靓姗在翊坤宫中,听议朝事已多时,深知皇帝除了真的动怒,利用职权或杀或贬,平日对这群朝臣的悠悠之口几乎是束手无策。
真的放任不管,事儿也不做,就光吵嘴,到最后又拿同样的事来烦内阁,内阁——自然又来烦大印在手的皇帝。
“储秀宫修葺所需银两,可有详细数目?”金靓姗想到既然皇帝主动把头先的气氛从热烈带入了低潮,自己表个态,支援一把未尝不可,横竖翊坤宫多的就是银子。
“这一项都在户部、工部的账内,朕一时不知。”
金靓姗还想再问,转念一想自己已经恢复,把户部叫来便是,工部那几个闷葫芦就不必了,无论说什么也得不到像样的回应。
更何况,小鱼尾回翊坤宫的事情正好没有筹码,身体和钱,金靓姗选了钱。不出意外的话,之后遇到需要筹码的情况,次次都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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