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太医院除了她空无一人,落针可闻。
前几刻钟。
段子如:“你稳重,留在太医院守着,我们去去就回。”
她在心里咆哮:“师傅,我不……”
段子如本以为太傅得的不是什么大病,可正式把脉的时候才发觉这病简直来势汹汹!
这人的身子已经撑不住了,若不是有股信念撑着,估计人就倒下了。
她脸色十分沉重,段子如把过的脉其他太医就不必把了,她们只要共同探讨如何治就好了。
鹿鸢把人都遣出了内屋,鹿灼也不除外,此时,屋子里只有她和段太医二人。
“段太医,我是不是时日不多了。”
段子如是个医者,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会跟病人讲“时日不多”这几个字,可她看鹿太傅一脸了然的样子就知道,她早就有所感觉了。
“是,如今太傅大人的身子只是一个空壳子,肚子里有一团火,燃烧着你的五脏六腑,等它们燃烧完了以后,下一步烧的就是你的身子,等身子烧的差不多了,人就……”
鹿鸢闭上眼睛,苦笑道:“我就知道,那些个大夫都是捡好听的说,开的药也全是不痛不痒的补药,差不多也只是吊着我的命罢了。”
段子如沉眸:“你现在就是要养身子,最多还能活几年,你应该不想鹿哥儿变成孤家寡人吧?”她是医者,治病救人是她的责任,更何况,她与鹿鸢也算熟识,还是想让她多活上些日子。
鹿鸢道:“请你告诉我儿,他的母亲很好,还能看着他成婚生孩子。”她的神色带着几分祈求。
段子如不忍的低下头:“不用你说,我会这样做的,弋羽,程岚知道这件事么?”
鹿鸢一怔,笑道:“她知道。”
等到他们都回来了以后,二人的神色都恢复如常,完全看不出她们到底说了什么话。
鹿灼问道:“段太医,母亲她的身子如何了?”
段子如道:“尚可,你先出去吧,接下来就是我们太医的事情了。”
鹿灼没法子,就算再担心也得离开。
他的心不知为何,有些忐忑。
这一夜,鹿鸢内屋的灯一盏都没有灭。
一群打着十二分的精神太医默默地推理斟酌着用药,而昭和也没睡,就坐在太傅府的墙上,听着里头的动静。
男侍、丫鬟全都睁着眼睛陪了一夜,却都没有怨言,她们也许都知道,这一夜很关键。
昨日夜里,君上为太傅府病重的太傅搬空了太医院的事情传遍了泰安城,所有人都在使劲儿的夸君上做的这件事,但又没有特别喜悦,毕竟能让魔昭帝转性太难了,直到听说魔昭帝只是为了讨好鹿家哥儿的这个说法的时候众人才了然。
嗯,“狗”还是改不了吃“shi”。
她还是那只“狗”。
昭和冷不丁打了个喷嚏,把自己给打醒了,她茫然的看了看四周,紧了紧衣裳,搓了搓手,怎么还睡着了,罪过罪过,而鹿鸢内屋的那群太医跟打了鸡血一样还在争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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