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王不灭,内帑不空。”
到了如今,别看内帑已经积攒了一千余万,可若是一旦有战事,只怕这点钱也撑不了两年,所以刘骜秉承祖训,不敢轻易使用这笔钱。
“别忙着接旨!”刘骜面色有些阴郁,冷冷说道:“钱虽然有了,寡人还是要派出羽林骑,将挑头肇事者严办。圣君者,恩威并用。钱是恩,羽林骑是威,二者不可偏废!”
三人又是一凛,可谁也不敢再争辩,只能遵旨。
此事议定,刘骜捻着胡须,沉吟片刻说道:“幽州是朝廷戍边的重地,一旦有失,后果不堪设想。你们说说,此事之后,谁来担任幽州太守?”
这是意料之中的话题,处置兵变之事眼下虽然议定,然而,此番兵变幽州太守樊茂竟然被乱兵绑到了敌楼上,由此可见,樊茂是不可能再用了。
廉丹官小,低着头不敢说话,王莽与翟方进对视了一眼,也把头低了下去。
刘骜在月下徘徊,皎洁的月光将他的影子投射到殿前的地上,半晌见无人答话,他忽然停步,有些烦躁地催促着:“说话啊!哑巴了?”
王莽身为大司马,此事归他管辖,此刻见回避不了,只好斟酌着说:“幽州北拒辽东,虎视冀、青二州,支撑着我汉室半壁。这个太守之位,不能干的人往往想干,而能干的人往往又不愿干。”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看看刘骜的神色,见他神色平静,这才继续说道:“位高权重,众目睽睽,干好了,朝野上下会说本该如此;可干不好,便要弹劾他误国误君……”
看王莽说得犹豫,翟方进接过话茬:“就拿樊茂来说,也算是个百里挑一的将才,当年上任伊始,也是雄心勃勃,可如今呢?被自个儿的兵士反掉了,大失朝廷颜面,简直可笑、可叹、可恨!”
“当年孝武皇帝麾下,良将如云。”刘骜脸上已经有了几分怒容,不满地说道:“只卫青、霍去病、李广等人,带领区区万余人马,便杀得胡虏不敢正视我中原,可如今我堂堂大汉,居然找不出一个戍边的良将?”
见刘骜动了怒,翟方进圆滑地说道:“兹事体大,依臣之见,应召集群臣从长计议,然后再请陛下圣断。”
刘骜闻言皱了皱眉,目光转向王莽。
王莽心中暗暗叫苦,他知道刘骜本来对自己就诸多猜忌,他虽然身为司马,可实在不愿意在这件事上发表看法,因此咬了咬牙,低头说道:“臣以为丞相所言极是,确实应该集思广益。”
刘骜听完,长叹了一声,表情有些无奈……
一瞥间,忽然看见廉丹似乎欲言又止的样子,便转过身问道:“你有话说?”
“末将愿替陛下分忧!”想起了临来前东方明给自己的计划,廉丹狠了狠心,叩头大声说道:“末将毛遂自荐,愿披坚执锐,为朝廷镇守幽州疆土。”
刘骜闻言脸色顿时一变。
一旁的王莽也是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赶忙斥责廉丹:“放肆!一个区区安西将军,竟敢在陛下面前胡言乱语。如今你幽州之乱尚未平定,便要贪天之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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