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此时所有人都清楚,这楼是被师尊用剑削开的。
众人的心里逐渐浮现出一种感觉――师尊,已然超凡入圣。
一剑斩半楼,以及楼塌之时那股充于天地间的超强气势,再加上对切入方位的精妙控制,都让这些弟子们清醒地认识到,现在的自己和师尊之间的差距。
随着楼宇倾塌,一道剑气冲天而起,急急向西方掠去……
……
西方一处白雪皑皑的巍峨雪山之上。有一位老人在登高望远,老人穿着一件极普通的黑色棉袄,佝偻着身子,沉默无语地望向远处渐渐明亮的东方某处,只见那处晨星黯淡,似乎渐要被即将破晓的天空融进光明的苍穹之中。
“香巴拉!”老人喃喃自语:“这要是让两千年后那帮历史学家知道香巴拉的入口,不得全疯了?”
他身旁生长着几株寒梅,梅枝上积着极浅的细雪。
老人意态萧索地将视线收回,看着身旁梅枝上的雪和似乎永远不会绽开的小苞,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声回荡在幽静的山巅,听上去异常痛苦。
老人松开掩住嘴唇的手帕,雪白手帕上点点殷红的鲜血迹似梅花盛放,他恼火看了一眼身旁的梅树,训斥道:“该在冬天里开却总不开,偏要在我嘴里先开几朵。”
“师祖,喝药吧!”一个相貌质朴但眼眸极亮的汉子端着一碗刚熬好的药走了过来,他来的方向搭着一间简陋的木屋,从屋前堆积的木柴来看,两人已经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
来到老人的身边,那汉子痛声说道:“师祖,咱们回天谕阁吧!”
老人接过药碗缓缓饮尽,把染了血的手帕反叠,拭去胡须上留下的药汁,看着自己的二弟子,微笑说道:“都已经找到地方了,我还回去干嘛?等到七星汇聚,入口方位就能确定了,我终归是要去的。”
那汉子接过老人喝空了的药碗,皱眉说道:“也不急在一时,等回了天谕阁叫上师兄师弟们一起从长计议吧。”
老人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你回天谕阁吧,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而我的使命到了此刻该做个了结了。”
“那怎么行!就算要进香巴拉,我也要陪您一起去!”
老人皱皱眉,看着他不赞同说道:“你又不是诸葛铮那孩子,怎么也开始弄这套了?肉麻不肉麻?以我现在这身体,恐怕到不了长安就要嗝屁!我还回去干嘛?而且说不定这会儿你那小师弟已经出现了,你回去和年轻的我并肩仗剑岂不快意?跟着我这个老头子干嘛?”
那汉子咬了咬牙,抬起头看着老人,说道:“难道您要我看着您去送死?”
老人似乎早就料到会听到这个答案,微微一笑,笑容里有些感伤。
可旋即他就在那汉子头上敲了一个暴栗,恼火地骂道:“你个憨货才送死呢!你也不是不知道你师祖我天下无敌!就凭里面那个老棺材瓤子能是我的对手?我不是去送死,我只是选个地方去死!”
去送死!选个地方去死!
“师祖,去一个地方送死和选个地方死有区别?”汉子揉着脑袋,呐呐地说道。
老人翻了个白眼,认真思索了片刻,好像也没想出来这两者的区别在哪里。
“真是蠢徒,这都想不明白,回去问你小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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