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明点点头,“正是,制盐之法属于恩师所传的物理之道,所谓物理,见物思理也。这精盐炼制在物理之学中,只能算是微末之术,登不得大雅之堂。”
“令师学究天人,老朽佩服无地,但不知令师有多少本事,壮士又学了哪些?”
东方明偷眼瞥了段会宗一眼,看到对方神情并没有什么异常,心里稍稍踏实了一点,清了清嗓子,继续胡侃:
“家师所学,浩如烟海,草民驽钝,学不了他老人家的四大神术,只学了些小八门的微末之技。”
“哦?何谓四门神术?又何谓小八门?”
东方明脑中回忆着一个个评书艺术家口中那本广为流传的《江湖丛谈》中内容,从容答道:“四大神术,依四方四象,分为蜂、麻、燕、雀四术,乃阵法之总诀,需要多人施展,更要施术者心意相通,配合无间,繁复纷杂,难以尽数,据家师说此四术一旦大成,可纵横天下;八门者,依八卦方位,分为金、皮、彩、挂、评、团、调、柳八门,恩师说我虽然难成大器,但只要假以时日,将这八门之法融会贯通,亦是妙用无穷,足以全躯保家,安身立命了。只是我实在愚鲁,至今连一成都没学全。”
听完东方明这段神侃,段会宗也是有点发懵,对自己方才的判断开始产生了动摇,难道这小子说得都是实话?也难说,他师父若是世外高人,很可能认识天谕阁中的人物,会那些鬼画符也合情合理。
他还想继续问下去,忽然想到此行重任在身,一颗心瞬间有些下沉,将手里的刀和皮口袋交还给东方明,拱了拱手。
“不知壮士是高人弟子,多有失敬,这几日途中无事,还要多向壮士请教,此刻老朽还要安排一下军务,失陪了。”
东方明赶忙露出谦逊的表情,“您偌大年纪,又是庙堂重臣,在您面前我怎敢当壮士二字,若您不弃,叫我一声小子便是。”
段会宗微微一笑,“高人子弟,又身怀奇技,老夫自当礼敬,既然你有惜老之心,那我就生受了,冒叫一声东方贤侄吧,贤侄等下得暇,来我帐中一趟,眼下离玉门关不足五百里,要和你商量一下明日行军的路线。”
说完,也不待东方明答应,转身而去。
蝶儿见段会宗走远,望着东方明手里的“杜宾犬”,呐呐的问道:“这位东方大哥,我...我...我知道君子不夺人所好,只是太喜欢这把刀了,能不能卖给我,我可以用许多的牛羊来换。”
不知不觉间,她对东方明的称呼已经变成了东方大哥。
东方明看着她天真的表情,有些好笑,暗忖道:“这丫头实在应该去看看《演员的自我修养》,看见把刀,连戏都忘了演了,哪有一个婢女会有许多的牛羊?看样子她八成是王昭君的女儿,只是不知道是哪个女儿。”
想到这儿,他皱了皱眉,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姑娘此言差矣,此刀乃恩师所赠,刀在人在,刀亡人亡,怎可转手?不过姑娘若是喜欢刀剑,在下所学的八门之法中也有冶铁之术,等到了玉门关,找当地武库官借炉灶铁砧用用,不出三日,保证给姑娘打造一把好刀,就算不及这把,也远胜寻常军刃。”
“真的?那一言为定,东方大哥,你会的真多!”
东方明不敢和这个小丫头继续纠缠,生怕再惹出什么事来,在蝶儿崇拜的目光中,掸了掸衣袖,施施然的去溪边散步了。
只留下蝶儿望着他的背影,喃喃的自语:“这个东方大哥真干净,头上连个虱子都不生......”
远处华丽的马车车帘紧闭,王昭君根本没有下车的打算,似乎对周遭的一切都没有任何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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