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事态进行着思想上的争执,你来我往,辩论着。
“我说过,我不需要做这个决定。”
“不决定,就可以看着那些民众去死吗?”
“原本损失的是10,我挽救了3,你不能责难我为什么损失了7,因为我并非是这一切的起因,相反,你得看到我挽救了3的功绩。”
“哦,功绩,这就是你的追求么?‘功绩’‘荣耀’?”阿纳比乌斯摇了摇头。
希奥埃洛斯有点讨厌这个敏锐的辩者,但他知道,思想的争论只能有语言和知识击败他:“你在曲解我,如果以这种方式,你怕是无法辩过我。我只是打个比方,我拿钱办事,完成任务的同时做点好事,心安理得。”
“是啊,是啊,好一个心安理得,你知道....”阿纳比乌斯皱起眉头,顿了顿,手指转了几圈仿佛在斟酌用词:
“你知道你现在就像是一个施舍乞丐一些零钱的贵族么?你从他们的苦难中获得缥缈的感激,觉得自己是个慈善的、高尚的人,殊不知其实造成他们破产的就是你们这些横征暴敛的贵族。你觉得这种虚伪的‘心安理得’真的心安理得吗?”
希奥埃洛斯知道他说的是对的,因为很多事情只要往上抬,抬高到一定层面之后都是对的,但是事情的运转不是简单的用是非观来评判的,而是要根据实际来做。
就好比我们知道绿色能源是对的是好的,但是我们没法强迫发展中国家说:诶,你不能发展工业哦,你不能使用化石能源追求更好的生活哦,你这是不对的,马上停下来!
就像他和佩里提乌斯一样,他们都恨军令止步于此,但他们毫无办法。他只能推脱着,逃避着:
“呵,一个卑微的佣兵头子,现在成了你嘴里左右天下大事的人物,我不知道你从哪里看得出我的情操或者其他什么东西,又或者希望我来帮你什么,但是听着,我有我的行伍原则,军令如山,而现在君士坦丁将军的命令,就是我的准则!”
“哈哈哈哈。”阿纳比乌斯苦笑着露出了面目愁容,他有些嘲笑,有些失望的看着希奥埃洛斯,竖起手指:“两件事情,你搞错了。”
“其一,君士坦丁将军是科穆宁本家最好的盟友,但这不代表他是一个合格的战略家,他的命令依旧需要建议,而他的建议来自于那些腐朽的贵族随从,你怎么知道战略一定是停在这个点上呢,或许只是将军们的懒政呢?
他们判断这个战略要地所考虑的因素是什么,有没有考虑到帝国公民?em?按照我以往的经验,他们从来没有把罗马平民放在他们考虑的范围里头。”
他说的是对的,希奥埃洛斯可以一拳头打翻他,省的脑瓜子疼,但是理论之争,必须以更完善的思维打败他,不得动用武力。
动粗就说明已经投降了。
希奥埃洛斯额头上流着汗,他不知道这个人前来的用意,但他说的确实是对的。君士坦丁将军或许根本就没有考虑到平民呢?或许提提建议,将军松口了,那他不就可以救下更多的人吗?
看到希奥埃洛斯的反应,阿纳比乌斯笑了笑:
“其二,我从斯库台就开始关注你的马其顿战团。比起斯库台驻军,以及泽塔叛军,乌尔齐尼守军,第11军团,他们从来不会掩护民众的撤退,他们不会在地狱的围城中,进行着精细的军事优先的配给制度。”
本章未完,请翻开下方下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