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心底存在偏见,他总觉得夏艺卓的笑有些不近人情。
接着他转过照片,随意摆弄了一下这个相框,谁知相框后木板忽然脱落下来,余子江撑了撑眼皮,索性把整个相框都拆开。
下一秒,余子江惊讶地发现相框背面还镶着另一张照片。
“这是夏艺卓?”他立刻惊了一声。
“我差点以为这是个女生。”他脱口而出。
这明显是张用手机抓拍的照片,像素不算太高。
只见照片右侧的男孩和余子江一样留着及肩的长发,气质却与余子江的不羁痞气截然不同。
那时的夏艺卓还没有戴眼睛,他生得一双漂亮又自带些媚气的狐眼,鼻梁高挺着,皮肤是冷冷的白。这样的长相放在一个男生身上,实在是太过英气了。
但他也仅仅是长相英气。
年轻时的夏艺卓,瞳孔里有着意气风发的光,立体的喉结与手臂上漂亮的肌肉线条,还是能让人意识到,这其实是一个男孩。
站在他左边的人是贺扬,他们两个在空旷的草地上奔跑,天上还能看到一架黑色的无人机。
那架无人机和书架上的一模一样。
“夏艺卓手上那条链子是贺扬的。”余子江指了指照片。
贺阳的脖子上挂着的挂饰,正是那片珍贵的发动机残次叶片。R城北部大学自动化学院承担了一定航空发动机的研制任务,贺扬也许也是在机缘巧合下拿到了这个珍贵的叶片。
“这张照片居然藏在结婚照的后面,贺扬到底对他是有多重要啊!”余子江感慨的声音一句接着一句。
“美好的时光就算伤痕累累,也总是会让人怀念。其实我们每个人身上,都有斯德哥尔摩的发病潜质——回忆越是痛苦,就越刻骨铭心。”陶林看着这照片缓缓开口。
“年轻时的夏艺卓简直和现在是两个样子,之前的他独特、开朗、富有活力;现在的他老练、深沉、甚至变得无往不利。”他说。
“换句话说,夏艺卓把这张照片放在这里,其实是为了缅怀过去真实的自己。贺扬的死将他一并葬送了,可他又不能正大光明地悼念,只能偷偷地想着。”
“他把贺扬看得那么重,也就证明,他完全有动机为了贺扬杀害徐厚蒲,以达到重启华鑫酒店纵火案的目的。”余子江说。
陶林皱着眉头点了点头,
“可……他明明有钱有势,为什么非得杀人?”余子江小叹了一口气。
“那就看和他对抗的人有多厉害了。”陶林低头看着桌子上的照片,缓缓开了口。
办公室里的气氛凝固了,诡异里夹杂着隐隐道来的痛苦,充斥在这个宽阔而又冰冷的空间中。
这也许就是夏艺卓想要讲述的故事。
陶林和余子江在苍融大厦呆了几个小时,临近下午下班的时间,余子江宣布了收队。
加班成了他的生活常态,碰见这疑云重重的案子,余子江恨不得住在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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