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韵此刻就一动不动地靠在门边的墙壁上,余子江一个左转,看到她低低地埋着头,鬓角垂落的发丝遮住了她的眼睛。
“你怎么了?”余子江意识到了章韵的不对劲。
“余队……我认识他……”章韵浑身微微颤抖着,最后从喉咙里断断续续挤出声音来。
“什么?”余子江一惊。
等章韵再一次重新抬起眼眉,余子江看到她的眼睛里充着血丝噙着泪水,所有悲伤的情绪全都挤压在那个小小的黑色瞳仁里。
“死者是我的启蒙老师徐厚蒲,虽然早已经不干法医了,但我还是很爱戴他……他左手上戴的手表,就是我从前送给他的礼物。”章韵看着余子江,声音越来越无力。
余子江皱起眉头,赶紧安慰式地拍了拍章韵的肩膀:“你先回避一下,我们让别的法医配合工作。”
“哥,你让我留下来吧!”余子江刚想要迈步往前走,章韵一下子就拉住了他的手腕。
“听话,带着情绪工作容易出岔子,你先回队里休息,这里有我和陶林。”余子江苦口婆心地劝到。
章韵颤抖着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着余子江诚恳的表情,终于舍得放下了自己的手。
余子江见状赶紧叫来一个警员,吩咐他把情绪不稳的章韵先送回局里去。
“你放心,有什么发现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余子江像个老父亲似的,满脸担忧地目送章韵走远。
等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他这才深深叹了一口气,一步三回头地回到包厢里去。
此时的陶林还躲在尸体旁边,他满脸严肃,手上似乎一直在摆弄着什么东西。
余子江双手环抱着,往他的方向走过去,这才看清陶林在干什么——
只见他伸手在尸体的大腿处摸索了一阵,最后眉头一皱,手上的动作跟着顿了顿,然后从裤子口袋里抽出了一个黑色钱包。
“我找到能证明死者身份的东西了,就在他口袋的钱包里,有他的身份证。”陶林意识到余子江来到了自己身边,于是一边说着,一边把证件从包里扯了出来。
“嗯。”余子江只是简单地回答了一句,再次蹲在了陶林身边。
“章韵怎么了?”陶林没有抬头看向余子江,而是边说着边仔细端详着手中的身份证。
“她说死的人是她的启蒙老师徐厚蒲,所以她一时间无法接受。”余子江压低了声音,让人能感觉到他心情的压抑。
听到这个名字,陶林立马瞪了瞪眼睛,他手上这张身份证,果然是徐厚蒲的。
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将身份证塞到了余子江的手上。
“凶手也太放肆了,这算什么,这简直是在公然挑衅我们!”余子江憋了好大一口气,火气就要直冲脑门。
如果死的人真是徐厚蒲,这个案子的恶劣程度将上升一个等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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