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保护更多人,就要往更高的位置上走。所谓树大,能供人乘凉的地方就大。”陶林深吸了一口气,用极度克制的语气劝说道。
“可你看看现在的局面,我们明知道上头出了问题,却没有办法立刻修补漏洞,因为你在关键时刻根本说不上话……你说的话也不算数,这么下去我们会陷入无能为力的境地。”陶林对余子江苦口婆心地说着。
余子江埋下头去,顺势伸起了手,示意陶林打住。他沉默了几秒,一番思考过后重新开了口。
“我听出来了,你和莫时秋是怀疑有人在打压我是吗?”
“如果保护伞不打压你,不把你逐步边缘出圈,你可能早就把他捅破了。”陶林接着说。
余子江提了一口气,若有所思地掉了掉头,重新迈开脚步,缓缓沿着人行道往前走。
“莫时秋这次过来,是想帮我们把伞捅破,顺势把你推成顶梁柱。非法借贷最终演变成现在这样的杀人事件,归根结底是因为一年前的披漏。如果那封举报信被寄出去了,三名受害者的报案被积极受理,那如今这些死去的亡魂,兴许都能有一个平静的生活。”陶林惋惜地说道。
“莫时秋现在有什么线索了吗?”余子江半仰起头问道。
“现在目标还没有明确,在等人探头。”陶林回答。
“近期在汇报破案进度的时候,我们要适当做一些隐瞒,先保证好乔玉洁的生命安全,莫时秋同意这种做法,而且答应我会给第一刑侦支队提供帮助。”他接着说。
“我还是那句话,如果需要我冲在前头,成为那棵供人乘凉的大树,我义不容辞。但目前我最重视的,并不是我手上能有多少权利,而是赶紧找到杀人凶手,给死者一个交代。”
“利益链已经若隐若现了,这个时候你绝不能软弱。”陶林看着他说。
“你他妈说谁软,可别小看人。”余子江恨不得往陶林小腿上踹一脚。
“要不案子结了,你和我去一趟拳击馆,我让你看看我是不是牛逼。”余子江说着,还跑到陶林面前作势挥了两下拳。
“我是读书人,不打架。”陶林无奈地说。
“嘿?你意思我是土匪是吧?”余子江立马接话。
“我可没说……”陶林一摊手。
微醺的酒劲让身体暖和不少,陶林敞着外套,双手插在外套兜里,和余子江有说有笑慢慢悠悠地走下地铁。
微醉让神经短暂地放松,稍稍脱离里紧张工作状态。寒风倒灌进地铁站里,将两人顺势推往人海中。
第二天,余子江像往常一样早早来到了警局。
坠楼连环杀人案似乎已经进入了到了瓶颈阶段,他必须静心等一个突破。
但目前为止,为了深掘展玫的秘密,余子江往暗处派出的人手已经多达十几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得到收获。
下午,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离办公室越来越近,余子江闻声抬头,只见一个神色匆匆的警员向他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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