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身又如何,守孝又如何。
我父临死之时,在榻上,一直紧握我的手,眼神盯着北宫方向,嘴里一直怒吼着。
【除宦,除宦】
临走之时,我父眼神中的光亮慢慢消失,一直到最后一刻,嘴里都在说着除宦。
我到现在还记得,我父因为没有亲眼见到宦官的覆灭,心中有太多的遗憾,双眼至死依然在看着北宫。
直到我在父亲耳边说,我一定会帮他完成这个遗愿,我父才闭上了双眼。
我这做儿子的,如今不能亲手帮父亲,完成他未完成的遗愿,那才是最大的不孝。
我带头除患,那就是对我父最大的孝顺。”
杨彪面露狰狞的说完后,死死的盯着袁隗。
至于众人么
都在旁边看热闹了。
毕竟杨赐死的时候,除了杨家人,谁都不知道杨赐临死前说的啥。
杨彪都把他死去的爹搬出来了,众人还能说啥。
现在还不是杨彪说啥就是啥。
但是袁隗能说啊。
袁隗抬起头,扫视着眼神颇有些意动的众人,咬了咬牙,额头暴起青筋,仰面看房顶。
随后用衣袖擦了擦眼睛,缓缓开口道。
“唉,这本是家族往事,我不想拿出来在众人面前讲述的。
但是我为了完成父亲的遗愿,不得不说了。
那是本初元年的一天,质帝刚刚驾崩,我父喜迎先帝上位,认为咱们士族翻身的机会来了。
可惜啊,后来【宦官五侯】被册封,咱们士族也开始从那一刻走下坡路,这下坡路走的,真就一点都止不住啊。
我依稀记得我父临死前,依然在恼恨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恨自己,为咱们世家埋下如此祸根。
人生的最后时刻,依然看着北宫方向,嘴里忍不住的念叨。
【宦官之祸,皆出自本初元年之后,当初我犯下的错,当由我袁家后代来弥补。】
我父临死之前,还给族中小辈赐了【本初】二字,为的就是要让我们袁家,不要忘了本初年发生的那件事,不要忘了弥补先辈的过错。
这件事在我心中,积压了二十余年,我每次想起来,这心啊,彷佛撕裂一般。”
袁隗一边捂着胸口,一边痛心道。
“现在,这个弥补的机会来了,我终于能完成我父留下的遗愿了。
我,袁家当代家主,袁隗、袁次阳,在这里恳请诸位,助我一臂之力”
说完后,袁隗给众人弯腰施礼。
他娘的,袁隗这番姿态,给杨彪看火了。
你袁次阳老爹死的时候,我爹可是在旁边的
我怎么不记得我爹和我说,你爹有什么遗愿啊?
儿子生了十二个,生少了?
想到这里,杨彪嗤笑道。
“袁次阳,你爹走的时候,我爹可是在旁边的,编瞎话你也得靠谱一些啊。”
袁隗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随口道。
“可能你爹和你不亲吧,这么重要的事居然都没告诉你,我袁某人还会骗你这个小辈不成?”
二人越骂越凶,越骂火越大。
杨彪此时见自己处于下风,当即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照着袁隗的屁股蛋子,就给了一脚。
这事杨家当不成领头人,那也不能让袁家干成这好事,大不了一拍两散。
一个壮年人,踹一个五十多的老头,一下就踹趴下了。
然后,两个手里握着自己老爹遗愿的家伙,打起来了。
这就是一炷香以前的事。
反正,到最后,众人是不欢而散,别说清君侧、除宦官了。
杨家给袁家扣上了【奸宦】的帽子,准备带头清理袁家了。
袁家也给杨家扣上了【佞臣】的帽子,也准备回去纠集人手,打算给杨家来个绝杀。
两家准备火拼了
ps:咳咳,我感觉不算水,主要是这次并州行动和世家多多少少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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