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面容倒像是个中原人,但言语间的意思,你好像来自番邦。
此人声音洪亮有余,显然也是练家子,而且内功不俗。
不过音色却有些尖锐,好像不想让人听到他真正的声音,捏着嗓子在说话。
他的话还没说完,稍稍停顿后,便把目光投向了扭头过来的沈安。
两人双目对视一望,年轻人十分不屑的说道:“你刚刚出手,本就不是为了侠义。”
“如今惹下了麻烦,却一走了之,让本就弱势的掌柜,给你收拾残局。”
“你的行径和那些仗势欺人的官匪,又有何异?”
这让沈安更加尴尬了!
衙役们刚进来的时候,没说是来收保护费的,他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出手吧?
而那个捕头,上来没有半句话就出手,他才出头教训。
确实并非出于侠义,可出手之后他也打算收拾残局的,但人家掌柜不愿意啊!
那年轻人边说边走到沈安身前,比沈安矮了小半个头。
但他却仰头气势十足的说道:“无胆匪类,让本……本少爷教你怎么做一个侠士。”
沈安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眼,用手扇了扇鼻子,依然没有接话,双手抱胸饶有兴趣的靠在柜台,摆出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年轻人果然言出必行,一个箭步冲到那捕头身前,还没等对方反应过来,便拿起手中的佩剑,用剑鞘抽了过去。
也不知是那捕头已经被沈安打伤。
还是他已经被那年轻人的气势所震慑。
他竟毫无招架之力,被打的跪在地上连声求饶。
“还敢不敢为非作歹!还敢不敢收保护费!”
“不敢了不敢了!”
就在大家的目光都被那年轻男子吸引过去的时候。
一个全身白衣手持纸扇的公子哥,带着一群前呼后拥的家丁,分开围观的人群,满脸戏谑地走了进来。
“是谁在殴打公差呀!”
百姓们一看来人,这样都露出惊恐之色,不约而同的往后退了几步。
像那公子哥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鬼差一般恐怖。
连刚刚一直议论纷纷的声音,也瞬间偃旗息鼓,没有人再敢说话。
而那个捕头看到公子哥,如同看到救星一般。
连滚带爬,声泪俱下地,扑倒在公子哥的脚下。
“公子……公子!”他用手指着沈安和那年轻人:“是他们!是他们!就是他们!”
不过他被沈安两人打怕了,只敢躲在那公子哥身后指手画脚。
“知道了!知道了!”公子哥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你说我爹养了你们这些人,也没亏待你们呀!”
“怎么一个个都像废物一样,没一个让我省心的!连收保护费,这点小事都要本公子亲自出马!”
说完这些,公子哥这才斜着眼睛看了过来。
口中连连乍舌,绕着那年轻人走了几圈。
有毫不客气的用纸扇朝沈安指了指,竟一脸惋惜:“哎!你们两个年纪轻轻,好好活着不行吗?”
“说说吧!你们都是什么来的?哪里人士?一会儿也好通知你们的家人来领尸。”
年轻人闻言冷哼,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害怕之色,乌黑发亮的双眸中,更是浮起一层轻蔑。
他将佩剑抱在胸前,没有回答公子哥的话,反而针锋相对的冷冷问道。
“你又是什么人?竟敢在天子脚下,公然驱使官差衙役,收取保护费,谋取私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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