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就想着,能不能再拓展一下,在京城里也组织每个月一两次的飙歌大赛,估计会是一大笔收入……”
李岩说着说着,声音低沉了下去。
因为,他看见‘朱脚公子’的眉头微皱,似乎陷入沉思状。
“公子,小生没啥做生意的经验,就是想到了,便随口一提,若是公子觉得不行,直接骂我几句就行了……”
朱由检沉思良久,突然笑了。
“李岩,你小子说说看,为什么那李自成姓李,你也姓李?”
“另外,他那老小子开赌场、开窑子、炒地皮、举办海外飙歌大赛,你小子也觉得屁股眼子痒痒?”
“有时候,本公子都觉得,你跟李自成那厮,是不是天生的一对儿?”
……
李岩使劲吞咽口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怎么突然感觉到,眼前这个‘朱脚公子’,身上渗出来一股阴寒刺骨的杀气?
这种感觉怪怪的。
但真的还挺吓人的。
话说,这个朱脚公子,与那个叫李自成的人,是不是有仇啊?
正当李岩胡思乱想时,朱由检掏出家伙,直接对着远处莽莽群山,撒了一大泡尿。
尿水子射出去三四步,吓了李岩一大跳。
朱脚公子的腰,这么好啊……
撒完尿,朱由检慢条斯理的系好裤腰带,伸手拍了拍李岩的肩膀,温言笑道:“看看,人吃五谷要生病,喝了太多的水,就需要尿尿。
你说的那个飚歌赛,本公子其实早有想法。
不过,眼下不行。
北方大旱,这一点你也清楚,很多老百姓都饿的快要吃屎了,咱们这些锦衣玉食的,如果想活的长久一些,最好还是要低调一些。
飙歌大赛,那是富人们的游戏。
对老百姓来说,解决温饱之后,才能考虑精神愉悦……”
朱由检的一番话,说的云里雾里,听上去就很是高大上。
不过,终归一句话:可以搞,但眼下在京城里,还不能搞。
李岩默默点头。
他发现,朱脚公子借着拍他肩膀的时候,一只手在他的衣服上默默揩了几下,就好像他是一张手纸……
……
打发李岩出去办事。
朱由检悄立馒头庵前,很认真的思考了几个重大问题。
‘京城里搞飙歌大赛,有没有败家值赚?’
‘这种全民的娱乐活动,该不该引进到京城?要不要给茅元仪写一封密旨,让他在延安府、庆阳府一带搞搞?’
‘全民皆兵……全民娱乐……’
这种事,要么是富人的游戏。
要么、是穷人的精神支柱?
“大生产呀嘛忽而嗨,大生产呀嘛呼儿嘿!”
朱由检突然大声唱了两嗓子,哈哈大笑,转身走进馒头庵,口中大呼小叫:“妙语大师,本公子想到一个极好的主意。
走走走,搬家搬家!”
……
……
数日后,正在庆阳府的董志塬上,与洪承畴的老娘亲说闲话的茅元仪,突然接到一封草包皇帝密旨。
“茅剃头,朕有几首歌,已经令人写好了曲谱,你试试让老百姓传唱。”
“朕是个天才,这些歌词,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你小子打仗还凑合,就是没什么文化,你要学学朕,闲暇之余,一定要多读书,多唱歌,多找几房小老婆……”
看完这封不伦不类的‘密旨’,茅元仪面不改色。
心中却一阵好笑。
草包皇帝,这是想念他茅剃头了。
说起来,君臣二人已经又有好一阵子没见面了,两个人心有灵犀,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呸呸呸。
老子在替你造反呢,想用几首‘战歌’勾引我回京城?
门儿都没有。
“茅大先生,接到妻妾的信函了?”正在磨豆子的洪老夫人微笑问道。
茅元仪哈哈一笑,道:“是啊,整天造反打仗,家里妻儿都顾不上照看,老夫人,您说说,我这是图一个什么啊?”
洪老夫人:“你这个人,我看不透,也猜不来。
总而言之,就算你说是在造反,可是,老身却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暴戾之气,反倒比那些自诩为读书人种子的穷酸们,更令人如坐春风。
茅大先生,你这人,不简单呐。”
茅元仪笑了笑,没说话。
不是他茅元仪不简单,是草包皇帝不简单。
一个当皇帝的,竟然造自己的反,天下还有如此离谱之事?茅元仪能想明白,但时不时的,总觉得有些诡异。
“洪老夫人,过几天,等我把那些草原豺狗子都弄死,就要去打你儿子洪承畴了。”
茅元仪突然笑道:“最近一段时间,趁着我跟草原豺狗子打仗,顾不上理会陕西三边总督衙门,你儿子洪承畴可是跳腾的很厉害。
前几日,他竟然派兵,截断了平凉府、庆阳府之间的粮道……”
洪老夫人摇头苦笑,道:“行军打仗的事,老身不懂,不过,从眼下老身的眼光看,你这延安府、庆阳府、平凉府的三府之地,地盘有点小;
大明朝廷,迟早不会放过你的。
如果朝廷对你进行重兵围困,首先,你的这三府之地的粮饷、军械等,会是第一个大问题,希望茅大先生不要掉以轻心。”
茅元仪深深一躬,抱拳说道:“老夫人教诲的是。”
洪承畴的老娘亲,出身贫寒,磨了几十载的豆干,没念过什么书,但这份天资聪慧就很让人吃惊不已。
茅元仪每次打完一仗,回到董志塬上时,都会前来拜访一次。
顺便,聊聊天,解解闷,相处的还不错。
“茅大先生,老身还是一句话,等你抓住洪承畴了,尽量不要直接打杀,就当是我这个当娘亲的,提前求个情。”
洪老夫人笑着说道。
“嗯,我不会杀他,”茅元仪同样笑道:“不过,他的两条狗腿子,是一定要给打折的。
老夫人可能有所不知。
你那个儿子啊,现在挺有能耐的,为了跟围剿我这个土匪头子,堂堂陕西三边总督,竟然向草原上的一位王爷,借了一支三万人的骑兵。
嘿嘿,过几日,便要攻打董志塬了。
他托人捎来一份书信,说是让我对他老娘好一些,否则,他便要屠灭董志塬上三万百姓,以解心头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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