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陕西、山西一带就开始连年大旱,不少地方早已乱象丛生,百姓人卖儿卖女者屡见不鲜。
天启年初,魏忠贤还派人前去督军剿匪,却几乎是无功而返。
那些起来造反的,都是穷苦出身,要么被佃租逼得没了活路,要么被各种加派、剿饷、辽饷、杂项等乱七八糟的‘苛捐杂税’,压的喘不过气来,便干脆铤而走险,开始打砸抢。
名义上,是‘劫富济贫’,实际上就是为了一口粮食。
所以,当官军开始围剿时,放下简陋的刀具、长矛、棍棒等,开始老老实实务农,让官军根本找不见贼人在哪里。
等官军离开后,便又陆续拿起武器,聚集在一起开始寻活路。
后来,派去督军剿匪的太监立功心切,竟下令官军扑杀百姓……
“此事可禀告过万岁爷了?”魏忠贤阴沉着脸出门,随口问道。
“咱这边应该没有快报传进去,”王承恩顿了顿,迟疑着说道:“不过,锦衣卫那边就说不定了……”
看着魏忠贤脸色不善,王承恩心下忐忑,生怕触怒这位顶头上司。
自从新帝登基,锦衣卫名义上仍然由魏忠贤提督,实际上,早已失去控制……
“派去陕西、山西督军的是谁?简直是罪该万死!”魏忠贤在台阶上来回踱步,几乎咬牙切齿的说道:“都是这帮畜生,误我大事!”
“简直是蠢猪!”
“竟敢鼓动官军扑杀百姓,他们这是找死呢?”
“承恩,传我密令,将犯事的太监凌迟处死!”
“另外,传我密令,今后东厂这边的兔崽子们,谁给咱家敢犯事,无论轻重缓急,一律处死!”
魏忠贤一连串密令传下,王承恩脸色苍白,连连点头,哪里还敢吱声。
“你这就去吧。”魏忠贤烦躁的挥挥手,打发王承恩离开。
在台阶上转了两个来回,似乎下了很大决心,快步向乾清宫方向而去……
……
黎明时分,朱由检刚躺下准备打个盹了就去早朝,锦衣卫指挥使就派人送来一份飞鸽传书密报。
“终于还是造反了。”
看着手中的密报,朱由检脸色阴晴不定,坐在龙榻上低头思索。
根据史书记载,天启七年到崇祯元年之间,先是王和尚、高迎祥等人造反,流窜于陕西、山西之间。
后来,为了压缩朝廷开支,崇祯皇帝下令清理全国驿站,致使在驿站当差的李自成失业,走投无路下,投奔其舅舅高迎祥。
后来,为了压缩开支,又逼反了张献忠……
银子,说到底还是因为银子!
要不要继续败家?
朱由检开始有些犹豫了。
可是,不败家,他这个草包皇帝能干什么?或者说,会干点什么?
比起原主崇祯皇帝,在所谓的治国方略、朝堂内斗等各个方面,他一个送外卖的,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那就…继续败家!”
主意已定,朱由检心头的阴霾一扫而光。
他斜躺在龙榻上,就等着天亮后早朝时,看看让魏忠贤那帮人自己去折腾吧。
正在他昏昏欲睡时,魏忠贤来了。
大奸臣早已为皇帝准备了夹袄棉衣,亲手捧着,迈着小碎步走进乾清宫。
“万岁爷,奴婢给您拿了一件夹袄,入秋了,早晚还是挺冷的。”
朱由检点点头,没有说话。
他在等魏忠贤开口禀报山西、陕西那边的军情。
朱由检虽然决意要继续败家,可他还是不想自己之前的努力没有白费,希望魏忠贤能成为“自己人”。
“万岁爷,奴婢得到东厂密报,山西、陕西那边王和尚、高迎祥等贼人造反作乱,已经攻陷七座县城,眼看着就要成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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